“贱人!”苏清寒冷冷地喝了一声,“本相哪里有功夫理会她的那些乌糟事?!”
因为顾凝刚才的跋扈,苏清寒的心情非常不好,冷冷说道:“她觉得又能怎么样?还能冲过来找本相兴师问罪不成?!”
“太后自然是不敢的!”柳一舟的脸色也很难看,“她找那么个男宠去,分明就是故意惹丞相生气,如今那个人消失不见也好,免得晦气!”
苏清寒沉吟片刻,“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大活人能莫名其妙的就消失,可能吗?”
“属下已经派人去过,说是那个男宠由禁卫军护送着,本来要去玉致馆给太后舞剑的,结果路过假山那里忽然说腹痛要方便,进了贡房。”
“之后,许久都没出来,等禁卫军发觉不对,冲进去的时候,人就不见了,的确是消失的无声无息。”
苏清寒皱了皱眉。
最近这一年多来,诸多不顺。
比如他和那贱人在灵台寺的事情。
比如神女玉像。
比如他两次中毒。
比如莫名灌入自己脑海之中的春波媚。
再比如,那个忽然出现,忽然消失的,长相酷似他母亲的男宠。
这些事情,看似互不关联,但又觉得处处透着诡异。
他二十三岁为相,到今年整整八年时间,在京中可谓只手遮天,从来没有如这一年这样,风波不断过。
他有点不安。
有一种,局势逐渐不受他控制的危机感。
他和冯妙的过往,慕容离知道,《春波媚》慕容离知道,甚至是他母亲的事情,慕容离也是清楚的。
这一桩桩一件件,怎么看都和慕容离脱不了干系。
所有的一切,都是从一年多前开始的。
那时候,正是诸侯王进京的时候。
而这一次,临江牵扯进下毒之事,临江别馆没有任何动向,君临风却能被人救走?
莫不是慕容离先借常情之手对他下毒,然后再借他苏清寒的手刑讯临江世子,以激发临江的愤怒,慕容离再假模假样地去救君临风,然后和临江连成一气来对付自己?!
“慕容离。”
苏清寒唇瓣开合,缓缓地说出了这三个字。
慕容离看似什么都没做,但旁人却元气大伤。
真是好手段。
柳一舟不知苏清寒想了这么多,问道:“主公的意思是,那个男宠的事情,也和慕容离有关?”
“嗯。”苏清寒很低的应了一声,又问:“万毒堂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有了一点头绪!”柳一舟立即说道:“那万毒堂,隐约和鬼医有关系,鬼医又在湘西之地,主子这次中毒,跟慕容离脱不了干系!”
苏清寒本就对慕容离有所怀疑,如此一来,也不过是坐实了这一份怀疑而已。
他的手垂与膝上,手指一下一下点动,不知道在思忖什么。
过了片刻,苏清寒忽然说道:“花朝节马上到了吧?送出帖子去,本相要在府上大宴宾客,所有三品以上的官员和内眷全部请到,包括慕容离。”
“还有,宫中那个贱人,也记得送帖子。”
“主子……花朝节还有几日就到了,可您身上的毒还没好,万一有人乘着宴会再对您下毒手的话——”柳一舟万分担忧。
“这里是本相的地盘,他们想对本相下手,也得有那个机会和能耐。”
“这倒也是……”
柳一舟虽然这样说着,然心里还是有些担心,这些年对苏清寒的刺杀,真的是太多了。
苏清寒却又吩咐:“你去点暗营一千精锐,提前布防埋伏。”
“主公是打算在花朝节宴会上……对慕容离动手?!”
“他谋算本相多次,死有余辜。”苏清寒轻舒了一口气,缓缓笑道:“总要让天下所有人都知道,到底谁才是这大楚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