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陆然叹了口气,说:“你要是三五岁的时候遇到我,说不准——”
话到此处,陆然大笑了起来:“哎呀胡说了胡说了,你三五岁的时候,我还在沿街乞讨呢,要是那时候遇到我啊,说不准我能抢你怀里的东西吃!”
顾凝失笑了一声。
陆然想了想,忽然说:“不过,我倒是能教你点别的。”
“别的?”顾凝好奇:“什么别的?”
“你看你这病歪歪的,要是旁人来害你,你岂不是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只能任由别人要杀要剐了?”陆然摸着下巴说:“虽说你身边有两个厉害的丫头……但难保有的时候把你护不周全。”
“你看,那个杨思雨不就乘着你那两个丫头不在你身边,把你给推水里去了吗?
“如果你有点自保的本事,先把杨思雨制住,她就没机会冲你下手了。”
“再不济,你争取点时间,别人也好去救你,你说是不是?”
“……”顾凝点点头:“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我现在的这个身子骨,能用什么自保?”
沈照也曾教过她两招危急时刻自保的招式,但这个身体真的太弱了,那两招练了两三遍而已,便又咳又喘。
顾凝追问:“是你曾经说过的飞针打穴?”
这一手,陆然说过,但从未教过她。
陆然闻言失笑:“飞针打穴要内力的,你这力道,能飞出针去吗?我指的是用毒。”
“毒?”
“是。”陆然认真说道:“眉山医皇一脉,除了正统传下的医术之外,其实是有毒经和蛊典的,只是都是些歪门邪道的手段,所以师傅自小便不许我触碰。”
“他老人家临终之前,原本是要将那两本书焚毁的,但又说,也都算是前人心血,烧了可惜,便留给了我。”
“我闲来无事,曾翻过那两本书——”
“蛊典那本真是恶心到令人发指,不提也罢,毒经那本倒是有许多可圈可点的,只要不是去害人,利用得当,当然可以自保。”
顾凝一喜:“当真?!”
“当然是真的。”陆然笑道:“医毒本一家,你现在已经是少有的神医,再习毒经应该不会太难。”
“等学会了,自己准备一些药物带在身上,自保绝对没问题了。”
之后,陆然便将那本眉山的毒经给了她,让顾凝自己去研究,他自己却是没再插手。
理由是,师父有遗命,他不得碰那两本书。
当时顾凝还打趣他说:“你都看过那两本书,记在脑子里了,如今又不插手,说要遵师命,那不是掩耳盗铃吗?”
如今想来,若非陆然当初掩耳盗铃地看过那两本书,还将书给了她,她也没机会学。
那本书上的毒,有的真是骇人听闻,十分恶毒。
所以一开始,顾凝只选了各种迷药,软筋散来学。
只是后来,又发生了一件事情,让顾凝改变了原本的想法,将那整本毒经倒背如流,随身也开始携带致命毒药。
苏清寒所中断肠便是毒经中记载的毒药,只是顾凝又在里面加了别的东西,增强毒性,同时也增强了解毒的困难程度。
这么毒,不到万不得已,当然是不会用,但可巧那日在通天塔上遇到了苏清寒他们。
顾凝缓慢地把金针一根一根浸在那些液体之中。
做成这些液体的药材,其实并不是什么毒药,这些金针用在普通病人的身上,不会有任何异常。
但用在苏清寒的身上,便是致命的慢性毒药。
只要她为苏清寒再针灸几次,苏清寒的身体便会一点点虚弱,体内五脏枯竭。
想到此处,顾凝捏着金针的手顿了顿。
苏清寒一死,京城必定大乱,她这个给苏清寒治病的大夫,怕也会受到怀疑——
但这毒药是慢性的,她应当有充足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