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怎么知道？”
慕容离一字字道：“你这个蠢货！连人是好是坏你都分不清楚，就一股脑儿把什么秘密都告诉别人——”
“让你沐浴你还拒绝，把丫鬟都赶到外面去了，嗯？！”慕容离又凑近三分。
他的表情变得更加阴沉，声音也更加冷：“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那喷洒在楚灵轩脸上的气息，吓得楚灵轩僵在那儿，一点也不敢动。
楚灵轩的脸色泛白。
以前他生气的时候，会一言不发地打她的手心，禁她的足，把她关在房间里，不让别人跟她说话。
他自己也不会来看她。
她好几次挑战他的底线，试着想让他能多说几句话，他都是冷冷一眼，让她滚蛋。
慕容离的脾气很糟糕，她其实很清楚。
但像今天这么生气，一下子砸出这么多话来……在以前的相处之中从来没有过！
她眼睛都不敢眨地看着慕容离，真的被吓坏了。
“为什么不沐浴？！”慕容离冷声追问，“你身上是有什么不能让旁人看到的痕迹？！”
楚灵轩紧咬着下唇，完全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张嘴！”慕容离阴沉地声音响了起来，她不敢反应，下颌却忽然被人用力一捏。
“痛——”她被迫抬头。
小白兔一样泪意涟漪，畏惧无比的眼睛对上了慕容离深沉阴翳的眼。
“说！”慕容离降下身子，冷冷问道：“你这一路怎么来的？”
“坐、坐船……”
“说清楚！在哪里坐船，遇到了什么人，怎么进的京城——你知道本王查得到，敢说一个字的谎话试试！”
楚灵轩瑟缩了一下：“湘西，江州城外的码头，一个位置一百两银子，还有独立的……房间……到了京城的码头……就遇到坏人……”
说到此处，楚灵轩身子抖了抖：“是……好几个坏人，他们抢我的银子，还扯我的……衣服……”
霎时间，慕容离眼底闪过浓烈杀气。
楚灵轩的身子抖得越发厉害。
慕容离沉声说：“然后呢？”
“然后、然后有个人来了，把那些人赶走，把我带进了城里，就遇到那个……照公子，小凝的丈夫……”
“没有别的了？”
楚灵轩用力摇头。
不知道是因为惊吓，还是因为眼睛瞪得太大，眼眶里本来就没干的泪水滴滴答答从眼角往下滑，很快把慕容离修长的指浸湿了。
他暴躁的表情，愤怒的语气，让楚灵轩只能无助地看着他流眼泪。
“还有脸哭？！”慕容离脸色越沉，心火躁动，忽然抬手，把两人身上的那床被子也掀起，远远地丢在床下，手扯上了楚灵轩的腰带。
嗤拉！
布帛碎裂的声音响了起来。
楚灵轩身上的那些衣裳碎成破布，被丢到了地板上。
因为对他脾气的畏惧，以及无法抑制地发冷的身体，让她失控地抖成了筛子。
她不敢碰慕容离一点点，用力地把自己抱紧。
以前，她明明怕慕容离怕的要死，但却又胆子肥的一边怕一边挑衅他。
这一回，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
她真的从没见他这么生气过。
因为什么？
因为自己从湘西跑出来，被别人救了？
因为她不沐浴？
还是因为什么？
慕容离的目光，阴沉的从那一身冰肌玉骨之上扫过。
半晌后。
慕容离轻到不能再轻地松了口气，袍袖挥摆，他将那抖成筛子的小兔子揽入怀中去。
“冷吗？”他问。
“……”楚灵轩僵了许久，忽然呜咽了一声，啜泣起来：“我害怕……”
“怕什么，怕本王？”慕容离低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