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远山!你弟弟远在国外,根本赶不回来,妈如今能依靠的只有你了!你如果垮了,我和远帆、葶葶该怎么办?!”
傅远山后退的脚步停住,呆愣在原地:“可是妈,我……”
“你爸不仁,就怪不得我们不义!你完全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他做初一,我们做十五,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他偏心逼的!”
“更何况,”杨岚说到这里,顿了两秒,“他这次车祸很可能跟那笔汇到境外的钱有关。如果被你爸知道,是我们把那笔钱拦了下来,害他被人报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那我跟你都逃不掉!”
傅远山想起父亲的脾气,不由打了个寒颤。
“对……”他目光一定,口中喃喃,“都是爸逼的……”
说完,还重重点头,不知道是在肯定杨岚,还是在说服自己。
“妈,那你觉得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杨岚欣慰一笑:“远山,你终于开窍了。其实你爸醒来,对大家都没好处,一来让傅远洲那个私生子有所倚仗,二来咱们母子随时都可能被他责难。假如,我是说假如,他这次就这么过去了,那……我们母子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
“就、就这么过去了?”傅远山虽然早有预感,但亲耳听母亲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来,他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对,反正医生也说九死一生,那下不来手术台不是很正常?”
“妈,你、你是想——”
“手术台上,本来就是生和死一半一半,当然这就要看医生配不配合了。”杨岚意味深长。
……
当天下午,手术结束,傅文博被送进重症监护室。
医生:“病人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今明两天之内能不能醒了。”
第一天过去,傅文博仍在昏睡中。
第二天一早突然传来他缺氧致脑死亡的消息。
医生摘下口罩:“抱歉,我们尽力了,家属节哀。”
老太太尖叫一声,当场昏过去。
老爷子握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老脸呆滞近乎木然。
杨岚当即泪如雨下,惨声大叫:“文博!文博!别拦我,我要进去!我要见他最后一面!”
傅远山一把抱住母亲,脸上亦是悲痛与怆然:“妈,你冷静点!如果爸活着,肯定也不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
这时,闻讯赶来的傅律霆和脚步匆忙的傅远洲刚好在急救室外的走廊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