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过门不代表可以进,要看主人是否允许。烟烟允许了吗?”
“顾总哪来的立场质问我?你不是也未经允许就进来了吗?”
顾时渊淡淡勾唇:“男朋友进女朋友房间可没那么多规矩。”
傅律霆目光骤冷。
暗一狠狠捏了把汗,顾家这位真不是一般的勇。
“烟烟落水受惊,需要休息,傅总请便——”
这是在赶人了。
“受惊?我看不见得吧?”
顾时渊皱眉:“你想说什么?”
“南总刚才可是拒绝帮忙,自己游上岸的。既然会游泳,还受什么惊?”
他停顿一瞬,继续道:“就算受惊,也该为别的事才对啊?”
“傅总是不是喝太多,醉了?话里有话让人听不懂。”
“你听不懂不要紧,有人听得懂就行。”说着,目光落到床上。
被子下的人却一动不动,明明两个男人已经为她吵翻了天。
傅律霆眼中闪过疑色。
连暗一都觉得有问题。
这么大动静,还能继续睡?未免装过头了。
顾时渊表情彻底冷下来:“傅总擅闯本就失礼,眼下又阴阳怪气,实在不受欢迎。我跟烟烟还有话要说,就不留二位了。”
言下之意:赶紧麻溜地滚蛋!
“别急啊,南总意外落水,上来换衣服又这么久不回去,作为曾经的……老朋友、现在的合作伙伴,我难道不该关心问候一下?”
“是吗?我怎么觉得不像‘问候’,倒像‘问罪’?”
“哦?”傅律霆挑眉:“南总有什么罪值得我问吗?”
顾时渊冷笑:“法治社会,凡是都讲证据,傅总话里话外都意有所指,证据呢?”
“要证据是吗?我现在就给你——”说完,竟想强行掀开被子。
“傅律霆!你欺人太甚!”似乎早就防着他来这么一手,顾时渊再次将他拦下。
“让开!”
“做梦!”
气氛霎时僵滞,空气中逐渐漫开硝烟味。
两个男人就像两只炸毛的“乌眼鸡”,眼睛一个比一个瞪得大,里面更是燃起熊熊大火。
半晌,久得暗一都开始怀疑这两人是不是要真刀真枪干一架的时候,傅律霆竟然……退让了?
“我来不过是想提醒南总,还有半个小时酒会就结束了,作为东道主,该下楼送送客人才对。消息送到,那我也不打扰了,还请……南总尽快。走!”
说完,转身离开。
顾时渊亲自将两人送到门外。
就在暗一纳闷老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傅律霆突然朝他使了个眼色。
后者心领神会,趁顾时渊没注意,用最快的速度折回床边,一把掀开被子,为保险起见,还直接撂到地上。
这下看你还怎么藏!
顾时渊惊怒:“混账——”
傅律霆冷笑,随即折返。
然而见到的却是双眼发愣的暗一,以及——
醒来的南烟!
女人睁开惺忪的睡眼,因被吵醒,其中压着一丝薄怒。
但雪肤黑发,唇红齿白,双颊自然地晕开一层胭脂霞色,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酒店的浴袍穿在她身上,交叉的襟领略敞,隐隐可见锁骨。
她优雅地坐起,倚在床头,并顺手摘掉睡眠耳塞,难怪那么大动静她听不见……
下一秒,女人清泠的目光落到傅律霆脸上,“傅总什么时候来的?”
“……”他无言以对。
“这是做什么?”
“……”依旧沉默无声。
南烟不带情绪的眼神扫过他和暗一,最终落
到顾时渊身上,“阿渊,我渴了。”
随意的语气透出显而易见的亲昵。
傅律霆眼眸敛得更低,周身气势也愈发冷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