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沥沥的小雨终于停了,天空中虽然依旧乌云密布,但阳光却能穿透厚厚的云层,为世间带来一丝光明,不过也正是这样的天气最为难熬,空气变得极为闷热,人心之中的戾气也随之聚集。氛围开始变得紧张起来,最近这几日不仅能看见数量变多的皂吏,甚至时不时还能看见手持火器的官军,这小小的太谷县似乎也变得热闹起来。
话说这天早上,沈毅在干活之前,在村口薅到一人。这人叫曹三,这人本是村里的泼皮,原本是个神憎鬼厌的货色,却不想其妹做了王老爷子的妾室,变的人见人怕了。至于沈毅为什么会认识他,那自然是打出来的。沈毅的武功虽然打不了江湖高手,但对付一个早年营养不良的泼皮却绰绰有余,再加上沈毅与车毅斋的关系,沈毅虽然不是车门弟子,但总是被镇上百姓划为同样的江湖中人。且车毅斋本人嫉恶如仇,若非曹三平日里只是占些小便宜,并没有做什么欺男霸女,害人性命的恶事,怕不是早就在村里被公开处决了。
只见曹三看见沈毅,连忙弯了一下腰,说了一句:“哟,毅哥早上好,吃东西了没?要不去我家吃点东西。”沈毅摇了摇头说道:“这次找你是来问个事。”曹三说了句:“毅哥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小人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沈毅压低了声音正色道:“最近县里来的这伙人是什么路数?”曹三挠了挠头眼前一亮:“毅哥说的可是那群官爷?”曹三见沈毅点了下头。又说道:“这伙人据说是岑大人下的令,来稽查乱党的,当然还有义和拳的妖人,大清去年打仗又输了,只得抓几个妖人平息洋人的怒气。至于海外的那群乱党,我也只听说在两广那边闹得挺凶,具体的倒也不甚了解了。”
沈毅笑骂道:“好你个曹三儿,消息灵通倒也不说,怎么这些反贼的事倒是门清,莫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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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想趁如今这个乱世来搏上一搏。”曹三连忙低头:“毅哥,话可不能乱说,小人只想长些见闻,日后好混个出身罢了。”
沈毅有些疑惑:“此话怎讲?”曹三带沈毅寻到了他家,不过片晌,茶水已经备好,桌上还备着些时令瓜果。待二人坐定,曹三这才说到:“近日我从太原城收到消息,岑大人打算创办新学,小人近来也有些积蓄,本就打算进个私塾,混个读书人的身份,且家中颇有余财,等过个两年买个举人回来,就能过坐轿子的瘾。只是听闻这新学还要多了解时务,故而小人也多留意了一点,不求有什么学问,但求别漏了馅儿就行。”
“没想到你到挺有志气,不过为什么要选新学呢?那些老式私塾又不是不开。”沈毅笑骂道。曹三却道:“毅哥,我可收到消息了,山西所有书院都要改为新式学堂,就拿太原的晋阳书院和令德堂来说,这两个已经打算合并,名字就叫山西大学堂。你说这新学能不学吗?”
“这么说,你打算去太原喽?”沈毅恍然。“那是自然,要选定要最好的,也正好去见见世面。”曹三下意识道。只见曹三神情突然有些扭捏,从怀中拿出一个荷包递给沈毅,喃喃道:“毅哥,我知道虽然你我有过节,但这钱还请您收下,就当我昔日言语无状的赔罪。”掂了掂手中的钱袋,约有十两左右,看看成色,也不是劣银。
曹三看沈毅收下钱袋,不由心中大喜,连忙从内堂之中拿出一本书册,口中说道:“久闻毅哥醉心武学,这是我从妹夫的书房里抄录出来的一卷枪谱在此奉上,只是希望毅哥能帮我联系一下车二师傅,就说王老爷子要托人押一趟镖去太原,还望车门中人搭把手。”
沈毅看着枪谱沉默不语,曹三心中一横,口中说道:“此事若成王老爷子另有重谢!”原本沈毅不打算趟这趟浑水,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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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他日前就为车毅斋所不喜,再碰上这档子事,二人之间那微薄的人情怕是要消磨殆尽。只是日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