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进了破云宗,是连规矩都忘了吗,见到为师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了?”
古池正要入座,上方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也是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声音。
那些被他藏于深处的记忆也在一刻瞬间唤醒。
清冷的眉目间瞬间多了些戾气,藏于衣袖中的手紧握着。
此时站于他身旁的言颐突然笑出了声。
在这算安静的空间中,这笑声也显的格外突兀。
裴埠生冷着表情,“言道友为何笑?”
言颐拉着古池入座,吊儿郎当的晃动着二郎腿。
“之前在凡尘中听了个故事,说是有个农夫捡了个小孩,然后闹了饥荒,便想着把小孩给吃了,不过小孩逃走了,再次相见农夫却问小孩,你为什么不叫我爹?”
“所以裴二长老,你说这个小孩为什么不叫他爹呢?”
“哟,让我来看看是哪个老不羞的,明明都断了师徒关系了,甚至还差点将人家的命给夺走了,竟然还恬不知耻的让人叫他师父?”
顾肆的话让裴埠生的脸色更加难看,但他却不敢回话,否则不就告诉旁人,是他恬不知耻了?
没等到回应的顾肆对着裴埠生冷哼了生后在做到了他的位置上。
“宁宗主,我曾记得我师父跟我说过天衍宗最知礼数,可为何我看到的却恰恰相反呢?”
沈轻轻撑着脑袋,眼眸格外的明亮,显的天衍宗众人格外的咄咄逼人。
然而沈轻轻的话并没有结束,继续说道:“无论是初到天衍宗时,你门中弟子故意辱我宗门,还是裴二长老似有意的针对我门中长老,我想宁宗主多少要给我们个交代吧?”
宁路寅阴沉着脸,目不斜视的盯着脸上带着笑意的沈轻轻。
耳边也陆陆续续多了许多的讨论声,心底浮现出来的想法渐渐坚定起来。
“沈宗主,此事等这次的友谊赛结束后再议。”
沈轻轻微微点了点头,眼神示意他继续。
那边宁路寅宣布着友谊赛的规则,这边言颐便凑到了沈轻轻跟前:“沈小轻,你最近的火气越来越燥了。”
沈轻轻微低着眼眸,掩饰着眼眸中的戾气,手指无意识的紧扣着椅子:“或许是天衍宗风水与我相克,心情是烦躁了些。”
言颐颇为认同的点点头:“我也有这样的感觉。”
只有一旁一直观察沈轻轻的沐白心底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大师兄,小师妹她的状态有点奇怪。
萧咲的脑中突然出现沐白的声音,下意识的朝着沈轻轻看去。
只见她亦如平常般微垂着眼眸,可眉眼中却多了几分戾气,而那脸上也少了些血色。
沈轻轻似有所感的抬起头,对上了他的视线,眼中带着疑惑,无声的问了声。
“大师兄,怎么啦?”
萧咲收敛了情绪,温和的笑着指了指比试台。
沈轻轻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原来是她的徒弟上场了,正以期待的眼神看着她。
见转移了她注意力的萧咲再次沉下心来。
——小师妹或许是被那个封印影响了,只是我清楚的记得师父说过这个封印只会正对这个妖族血脉,并不会对小师妹的身体造成影响。
沐白轻轻的摇了摇头,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无声说出了两个字。
——古池。
——古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