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利世醒来后看着身边多出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小男孩,眨了眨眼,又认真地看了一圈,发现的确是多出了一个不认识的少年。
禅院甚尔眼皮子一跳,连忙道:“是小鬼捡到的。”
谷花:“……什么叫捡到的!”
夏油杰欲言又止:“……”
最后夏油杰被禅院甚尔抓起来到服务站去找家人,两人一路默默无言,直到最后禅院甚尔离开时,夏油杰才认真道:“我会保护他们的。”
禅院甚尔挥了挥手,“随便你。”
伏黑利世清洗后听谷花讲完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于是她让禅院甚尔把江户川乱步和谷花带回家,带津岛修治去了另一个医院。
禅院甚尔赶到医院的时候,津岛修治已经睡着了,伏黑利世在小夜灯下翻看着一本书,鼻梁上挂着厚重的黑框眼镜。
见到禅院甚尔来了,她有点惊讶,却还是笑了笑,“你怎么不在家里?”
“总不能让雇主一个人熬夜。”禅院甚尔耸了耸肩,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头脑一热,冷不丁问道:“你看得到咒灵吧。”
伏黑利世微微张嘴,昳丽纯洁的脸在透过窗户倾泻月光显得圣洁又高不可攀,轻声道:“不,完全看不到,我知道它们的存在,能感觉到某些地方有污秽的东西。”
“污秽?”
“是的,我曾经当过巫女。”
禅院甚尔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神情温柔的伏黑利世,莫名其妙的,他突然间有点嫉妒了。
想到这,他吐出一口浊气,懒散地躺在一旁的病床上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闭上眼睛。
想什么呢……不是早就已经决定好了。
直到禅院甚尔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津岛修治睁开了双眼,就对上了女人一如既往,没有任何改变的温柔的眼神。
“利世小姐……”津岛修治脸上也下意识挂上了笑容,如同木偶一样,两人对视着,双双微笑,在黑暗中竟然显得诡异极了。
“怎么了?修治君。”
看着女人脸上真切又温柔的笑容,津岛修治没由来地想到了自己的“家”,所有人都像木偶一样脸上挂着各种各样的表情。
一直都努力微笑的父亲和姐姐们,面容阴沉严肃的父亲,还有如同人偶一样的侍女们。腐朽,恶心,糟糕,令人喘不过气,甚至他在绑架犯脸上看到的表情和情绪都比他们要多。
“刚才的话,都是骗人的吧。”津岛修治脸上挂着笑,缓缓闭上了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呈现在伏黑利世的眼前。
“啊……”伏黑利世缓缓叹了一口气,她把书合起,放在腿上。月光倾斜在她的身上、脸上,对她无比钟爱,她看起来好似月光下的精灵一样,纯洁,美丽,又那么神秘。
“修治君,有时候,好奇心会害死猫的。”女人微笑着。葱白纤长的手指落在少年的脸上,从他的额头缓缓顺着眼睛一路到脖子,最后轻轻在青筋处点了点,又轻轻地落在他的心脏处。
“要学着做一个乖孩子,修治君,不要再试探了。”伏黑利世的声音轻而柔,“不过我曾经是真的当过巫女,这一点可没有说谎的哦,那么津岛,作为交换,你应该也要付出点东西吧。”
津岛修治再次睁开眼,只是这一次,一向温柔的女人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容。
“好啊,利世小姐。”
他说着,“如果是您的话,那么请拿走吧,也让我从这个腐朽的世界彻底……”
“噗嗤”伏黑利世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她立刻捏住津岛修治的脸,在他愣神的时候懒洋洋道:“我又不是杀人狂魔,别说得好像我想把你怎么样一样,好了,现在已经很晚了,要睡觉了。小孩子不睡觉可是会长不高的!你难道想以后比谷花酱还矮吗?”
“不要。”津岛修治立刻道,然后还是很懵地看向托腮的伏黑利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