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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巢(1 / 3)

金溟微微张开翅膀,露出半个眼睛,看见白鹰正优雅地低着脖子,慢悠悠刮着粘在白羽毛上晶莹滚动的水滴。

动作姿态,高贵得不遑白天鹅,偶尔转头扫过金溟,小眼神挑得,隐隐带着一种睥睨之感。

金溟再低头看看落汤鸡似的自己。

鸟比鸟,气死鸟。

唉,今天他竟然被一只鸟给鄙视了。

“诶?”金溟很快就发现了不对,他眨巴着眼,“你洗干净了?”

他出去最多才二十分钟,刚才还满身血污只会拔毛的白鹰此刻已经变得雪白雪白的,洗碗机也不能洗得这么干净还这么快啊。

白鹰是突然觉醒了什么洗澡异能吗?

金溟忍不住往前挪了两步,那严肃而探究的眼神盯得白鹰莫名产生一阵要被发现了的心慌。

白鹰一时连躲避都忘了,僵在原地任由金溟打量。

“哦。”金溟仿佛恍然大悟,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切,谁稀罕。”

不就是梳毛洗澡嘛,白鹰还当什么不传之秘似的,竟然怕他偷师。他在时假装得笨手笨脚,等他一走,立刻就利索地洗干净了。

不洗澡又不会死,他还不学了呢。

白鹰偷偷松了口气,对金溟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见怪不怪,反正它也不是第一句听不懂金溟的话了。

它只想知道金溟磨磨唧唧地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帮它治伤,莫非是诓骗它玩呢。但它又不肯先开口,跟它求他似的。

要不是那断枝卡在背上,位置难以触碰到,再加之它又断了一条胳膊行动不便,它才不要金溟帮忙。

所幸金溟很快便在白鹰一次又一次想看又不看,瞟过来瞟过去的小眼神中领悟到其中意思。

“那开始吧。”

天再黑下去就真看不清了。

金溟站起来再次抖了抖羽毛,可他刚才落水时吓得浑身炸毛,没控制好覆羽的防水功能,浑身吸饱了水,怎么甩也甩不干。

白鹰倒是洗干净了自己,他却成了个落汤鸡。

金溟干脆不管了,任由脚底下稀稀拉拉地淌着水,把大蓟碎叶叼到一旁备用,又跪在水潭边把头扎进去漱口,权当给手术工具消毒。

漫长的准备工作终于就绪,金溟深吸着气咬合上下喙,拿捏稳咬合的力度,太轻拔不出来,太重万一直接咬碎了,木屑散落,只怕伤口更难恢复。

“不用紧张,金溟。没什么好紧张的,金溟,你可以的!”

鸟的嘴巴都是当手用的,他刚才采摘浆果时已练习了很多遍,一定能掌握好力度的。

白鹰扭过头,打量半天,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叫金溟。

“……”

白鹰本来感觉挺稳的,不就是取个断枝嘛,尖喙一勾,薅出来就完事。

现在忽然觉得有点慌是怎么回事?

也许是提前吃了大蓟的缘故,并未发生金溟想象中的飙血场面,尖喙咬合有力,那截新鲜的断枝很是柔韧,十分顺利便取了出来。

没有麻药,白鹰一声不吭地硬抗着,而金溟更是一反常态,一句废话也不多说,力求速战速决。

月光从水里反射进山洞,没有火种,洞里仅有一些微亮。

除了夜鹰,大部分鹰科都不是夜行动物,夜间视力不算太好。金溟努力分辨着,直到确定白鹰伤口里没有残留的木屑,才把已经嚼成糊的大蓟叶盖在伤口上。

这一切全部做完,前一刻还稳如泰山的金溟,顾不上多说一句,立刻偏过身一头扎进水里,把满是鲜血的喙泡了又泡,才脱力似的爬起来。

金溟本来是不怕血的,他处理过很多小动物的伤口,有些因为救治太晚溃烂发脓他也能面不改色地剜除腐肉仔细包扎,但带着口罩用手和直接用嘴完全是两码事嘛。

尤其如今嗅觉异常灵敏,他简直像一头扎进了血缸里,满眼满鼻子都是血,还要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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