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白没有隐瞒信息的意思,连他们并没有听清楚的歌谣,也和小恒一起尽力复述了出来,可惜在场的五个人也没有一个人听得懂秀凤的方言,只有余悦提供了一个信息:“我知道家婆这个说法,南方省份一般用来称呼丈夫的母亲。”
耿思甜想了想:“按我多年听歌的经验,我觉得秀凤唱的应该是粤省话,但我不是粤省人……不知道出去的几个人有没有粤省的。”
王惠诚诧异地看着荆白:“早上那会,你怎么不和他们说?”
没等荆白回答,小恒便回答了他:“不能说。”
众人的视线不自觉地集中到小恒身上,满室的寂静中,稚嫩的童声轻轻说出了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大家聚集在走廊的时候,她就站在走廊的角落里。”
“她一直看着我们的。”
余悦打了个寒颤,他忽然想起,秀凤出声叫他们用饭之前,他好像从来没有注意过她是何时来的。
她到底什么时候在走廊上出现的?
众人一时都说不出话来,僵硬的气氛中,荆白一语打破沉默:“歌的事情,等他们晚上回来再问。我要在宅子里看看有没有别的线索。”
他将征询的目光转向小恒,小恒轻轻巧巧地从椅子上跳下来,几步跑到荆白身边。两人掉头便走,余悦见状忙道:“大佬,我和你们一起!”
剩下的一男一女连忙跟上,他们早吓破了胆,一路尾巴似的缀在后面,眼见着荆白停下来同小恒说了什么,又对余悦交代了几句,竟然就带着小孩走了,急忙赶上去追问余悦。
“他们怎么走了?”
余悦脸色惨白:“大佬说光靠他们找不过来,让我们分头看。他们往左,我们往右,先找一个东西。”
王惠诚急切地问:“找什么?”
余悦目光慢慢转移到他脸上,像是没有什么底气一般,小声道:“找……于明江的头。”
另一边,一长一短的两个人影并排走在一起。
“我告诉他,无论找没找到,到时候都在前院会合,交换消息。”荆白语气冷静,小恒的表情也很平淡,闻言只应了一声。
对于他的年纪而言,小恒实在沉稳得过分,队伍里其他人都不拿他当一回事,倒让荆白对他的尊重显得有些奇怪。
他们俩的相处却很自然,就比如刚才分别前,只是短暂的交流,小恒便迅速和荆白统一了意见——他们一致认为,最要紧的就是找到这个大宅的厨房。
目前出现的三个线索,无论是寿宴、冬瓜茶还是剁肉都和食物有关,而具备这些条件的,只有他们还没去过的厨房。
出于安全考虑,他们规避了昨晚传出陈婆训斥声的二楼正房,沿着天井向外,走进这座大宅的深处。
这个大宅以正院为中心,围绕着外部的高墙,依靠左右两列厢房,以一字形的天井划分出不少院落,整体说得上疏密有致。
虽然四面都有墙壁,但因天井的存在,并不显得逼仄。不知是不是为了给陈婆祝寿,廊下还挂了不少红灯笼,试图点缀出些许喜庆的氛围。
但即便在这样有太阳的白天,大宅给人的感觉依然是阴冷的。
除了他们俩,这里没有任何活物的动静,连一声蝉鸣鸟叫都听不到。偶尔一阵风刮过,除了院落中的树叶沙沙作响,便只有屋檐下的大红灯笼轻轻摆动,摇头晃脑地,平白生出几分森森的凉意。
与此同时,他们发现路上经过的厢房统统门窗紧闭,一丝不透。荆白一路试过来,没有一扇能推开。这让搜索的难度变小了许多,但院中的绿植等物仍然需要挨个看过去。荆白和小恒两个人走了好一阵,既没有找到厨房和仓库,也没有看到于明江的头。
“还走得动吗?”经过又一轮无用的搜寻,荆白低头问。
小恒点了点头,他的脸颊微微发红,额前黑发已经打湿了,贴在脸上。荆白听见他呼吸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