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复之地。但现在,她不能开口,也就无法利用他人,留给她的时间也不多了。
第二根白蜡继续灼烧。
姜遗光再次靠近小窗口,谨慎向外看去。
考官还没回来。
但……位于他右侧号房的灯,暗了下去。
姜遗光起初没在意,只以为自动燃起的蜡烛已用尽。可当他过片刻再探头看时,却发现,除了自己右侧的那间号房外,其余号房依旧亮着灯。
并非蜡烛燃尽,那会是因为什么?
整整齐齐排列的号房、亮灯、一开始惨叫传来的方位……
最左侧的号房边,青袍身影隐隐出现,姜遗光坐回原位,将笔墨纸砚一应摆正。
他似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砚台中没有水,磨不出墨汁,姜遗光抽出发簪,在地面小心地磨尖,同时,他紧盯着窗口。
他在赌。
磨簪子的动作再怎么轻,放在寂静的号房中依旧格外突兀。
细细的、奇怪的摩擦声,传遍考场。
其余人一怔,皆惊愕不已。
这是谁?不要命了么?竟不怕死?
又或者……是鬼魂闹出的动静?
声音持续了好一阵子,鬼也没有将他捉走,姜遗光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继续动。见簪子顶端尖锐不少后,他挽起衣袖,右手手肘伸在砚台上方。
他曾伤了右手,那儿还有道未愈合的伤疤,长长一条,像一条丑陋的长虫爬在肘间。
仍有些钝的簪子尖端用力刺进去,向下拉开划破口子,手腕翻转,一滴滴浓稠鲜红的血坠进砚台,和先前磨出的墨粉混在一起,墨锭搅成带了暗红色的墨汁。
确定足够用后,姜遗光擦干净簪子,放下衣袖,也不顾散落的长发,提笔沾墨,在纸上飞快写下第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