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音跑到无人的角落,终于没能忍住,她蹲在地上,泪如雨下。
她心里其实很明白,这一切和周嘉敏没有任何关系,她把怒气归咎在周嘉敏身上,实在是无理取闹。
可她又能怎么办呢?周嘉敏既然和秦易在一起,那她就绝无一丝希望了。
正如她在陈秋月面前有着潜意识的优越感一样,她在周嘉敏面前是自卑的。
她可以幻想着让陈秋月退一步,去做妾室,但她绝对不可能让出身大家闺秀的周嘉敏去做妾室。
而且,最重要的是,李佳音终于意识到,秦易对她,其实从始至终就没有半分情意。
她以为秦易为她作的半首诗,其实彻头彻尾都是为周嘉敏作的!
这才是最最打击到她的东西。
这样一来,无论如何,她是无法和秦易在一起的。
她总不能抛却脸面,去做妾吧?
就算她一时脑热同意,她那好面子的兄长也绝对不会同意!
若秦易对她爱得死去活来的,她或许还有那个勇气去拼上一把,不必在乎那些世俗的目光。
可秦易分明对她没有那个意思,她再厚颜贴过去,岂不下贱?
做妾?去做那种被人当成玩物的妾?像那个舞娘一样,被某个不认识的客人随便压在身下,任其侮辱?
李佳音越想越难过,她颤抖着肩膀,如水的眸子泪如泉涌,很快就哭得又红又肿。
“佳、佳音?”一道惊诧至极的声音响起,“你莫哭啊,莫哭啊,谁欺负了你,你快告诉我,看我不收拾他!”
李佳音在衣袖上蹭了把眼泪,隐隐约约看到一个着急如热锅上蚂蚁的红色身影。
“没、没事,没人欺负我,你走开,别管我……”李佳音又抹了把泪,她抽了抽鼻子,努力遏制住哭泣的势头。
她想起周嘉敏把她和郎粲相提并论的事,连带着对郎粲也有小小的埋怨。
她此刻猜出了部分原因,自己的样貌并不输周嘉敏多少,秦易有时候也会用欣赏的目光打量自己。
可他却从来对自己展现过任何追求的手段,这多半是郎粲缠她太紧,秦易才从来没敢和她走得太近。
郎粲哪里肯信李佳音的话,他蹲在李佳音身旁,沉声说道:“你有什么委屈,告诉我就好,我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李佳音还是哭,并不理他。
郎粲还是第一次见到李佳音这般伤心,他大脑一热,开始胡思乱想。又见李佳音衣裙上沾了不少泥土,好像跌倒过,他顿时恼火起来。
他原地蹦了好几下,大怒道:“莫不是那个陈致雍趁着没人欺负了你?那老小子!我之前就瞅他不对劲了,一个劲往你身边靠,我这就带人杀进他的府里,宰了他!”
说罢,郎粲就死死握着拳头,闷着头跺着地,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李佳音吓了一跳,她哪里还顾得上哭,赶紧上前去拉郎粲。
“不、不是,不是那样的。”李佳音生怕郎粲误会了,一把就薅住了他的袍脚。
结果却见郎粲转过身来,嬉皮笑脸的:“哈哈,果然这么一说,你就理我了。”
李佳音:“……”
若非这家伙从来都是这幅死样子,自己也不至于从来没把他往男女之事上想过。
郎粲想伸手帮李佳音抹抹眼泪,但手放到了半空中,还是决定放弃,他咬了咬嘴唇,轻声道:“你这般伤心,难道是因为……秦兄?”
李佳音咬着唇,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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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说话。
郎粲哼了一声,转身迈步要走:“既然是他惹的你,那我这就带人把他宰了!”
李佳音又被唬了一跳,连忙去扯他的袍脚,这回,不待扯到他的袍脚,李佳音就看到他侧脸上的坏笑,不由沉沉叹了口气。
“郎粲,别闹了。”李佳音无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