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物似情浓。一个情字,含着这纷繁人间最浓的甜,亦含着最浓的苦。
落花别苑。花月风铃在初秋的灿烂日光下闪烁着细碎晶莹的光芒。
月朗与花好相拥着立于窗前,满眼温柔笑意地望着小院中凉亭内的一双人儿。因为距离有些远,又被花木掩映着,他们听不到皓轩与月然的对话,只能隐隐看到一双人影。
“月朗,你说,月然妹妹,能成功吗?”花好眨了眨弯弯的眼睛,柔声问月朗。此时此刻,她的心儿跳得很快,竟似自己要向心上人敞开心扉般紧张。
倘若当初不是月朗主动牵起两人之间的红线,自己,又是否能有勇气凝视他一眼呢?
“应该能吧,毕竟,在荷花诗会上,皓轩已写下那般情真意切的诗。”月朗捏捏花好的手说着,眼前又浮现出皓轩在圆明园念诗时那温柔而认真的神情。可是心跳,却又莫名地有些加快。
“但愿吧。”花好似怕惊扰到他们般轻言轻语地道。她好希望月然妹妹能顺顺利利地得偿所愿。自己和月朗已饱尝了相思之苦,她真的不忍再看见任何一个人,为情所困。
月朗似乎感应到了花好的小心思,微笑着,紧紧地将她的手心贴在自己的胸膛上……
花月风铃忽而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月然有些踉跄地自门外跑进来,泪如雨下地扑到月朗怀中。
“这是怎么了?”月朗方要给花好念念皓轩那首诗,被月然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一惊,一时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他,她说我是他妹妹,和夕染一样的妹妹……”月然将头埋在月朗怀中,哭着抽抽搭搭地道。
看到月然这幅可怜模样,月朗同花好对视一眼,只感到不知如何是好。这时,满脸是汗的皓轩大步走了进来。
“皓轩,你?”月朗轻轻拍着月然的背,不敢相信地望向皓轩。
“王府中还有些事,我先告辞了。你们好好安慰下月然妹妹吧。”皓轩看着在月朗怀中低声啜泣着的月然,神情复杂地道,“对不起。”
语罢,皓轩深深地望了花好一眼,转身离去。他走得很快,步履却显得十分沉重。
待皓轩的身影消失在草木青翠的院门处,月朗轻叹口气,将哭成小花猫的月然扶到一把竹椅里坐好。
“先擦擦脸吧,这样回府去,纳兰大人问起来就麻烦了。”花好唤芸儿端来一盆温水,浸湿手帕,轻轻帮月然擦去脸上的泪。
“擦不擦脸,眼睛肿了也会被骂的。”月然说着,委屈地嘟起樱唇。
“那收拾干净了,也总会好一点儿啊。”花好说着,努力扯出一抹浅浅的笑意。看着月然这可怜的样子,她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和被阿玛看见相比,我更怕那个六阿哥看见我哭肿的眼睛……”月然说着,无力地靠在椅背上,无声地落起泪来。
自幼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月然,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变成一个为爱情而哭哭啼啼的小女子……
“月然妹妹,别哭了。无论如何,我们一定会帮你的!”月朗和花好异口同声地道,眼中,都闪烁出温暖的坚定。
“对啊,哥,你和皓轩哥哥那么好,一定会有办法的对不对?”月然用手背擦擦脸上的泪,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满含期盼地望着月朗。
“嗯!”月朗认真地点点头,微微垂眸陷入了沉思中。
荷花诗会上,皓轩那首诗,虽隐晦,却字字句句情真意切。如今,又怎会是这般情形?莫非……
???
翌日。
因空中飘着微雨,天刚蒙蒙黑,宽敞的街道上就已行人寥寥。而鹤来居中,却是灯火通明。
“蝶恋花”包厢中,两个玉树临风的俊美男子正临窗对坐。
“这半年来发生了太多的事,咱们两个也许久未在一起对酌畅谈了。”月朗举起手中的酒杯,微笑着对皓轩道,“先饮了这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