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动荡不安,西北的朔博人时常作乱,掳走边境百姓更是常事,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自崔正轩镇守边境以来,打了不少漂亮的胜仗,压制了朔博的嚣张之气,是以皇帝非常器重他,对他青眼相待。
此番崔正轩回朝,皇帝特地设宴为他接风洗尘,还点名要崔宁宁一同前往。
此中缘由明眼人一看便知,不过是尝试撮合太子与她破镜重圆罢了。
宴席上,只有一些皇亲贵族和他们的家眷,诸位皇子除了老三告病也都在场。
崔宁宁的对面端坐的便是太子萧承尚,一抬头便可看见,她只觉得相当晦气,连美食都失去了吸引力。
萧承尚的旁边没有许良娣,倒叫她相当惊异。
要知道,这家伙以前出席任何场合都是要带上许良娣的,哪怕是逼着女主让出位置也要带上她,今日见他孤家寡人的坐在那倒显得有些凄凉。
萧承奕跟着他的两个哥哥坐在不起眼的地方,崔宁宁很是羡慕他们能安安心心的吃饭。
宴会相当无聊,规矩繁琐,崔宁宁是一句不敢多言,一步不敢多行,生怕失了自己大家闺秀的体面。
虽然皇帝说了这是家宴不必拘束,但是谁不拘束谁傻帽。
皇帝先是夸了崔正轩年轻有为,有勇有谋,是他的左膀右臂,又夸崔家世代忠良,可堪重用。
崔正轩一会功夫又是行礼谢恩又是说皇帝谬赞怎担当得起,态度谦逊卑微,生怕触怒龙颜。
皇帝的心思不是常人能猜到的,伴君如伴虎,总是要格外小心的好。
看着哥哥满头冒汗,崔宁宁正在心里骂皇帝老儿折腾人,然后她就被cue了。
“崔家的女儿端庄大气,国色天香,崔丞相教女有方。”
她连忙起身行了个不太标准的礼,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皇帝就继续了他的输出。
“只是朕的太子顽劣,心性不够成熟,又听奸人挑拨,叫宁宁你受了不少委屈。”
“当年还是朕为你们赐的婚,可算是金玉良缘,金童玉女,怎么今日就走到了这步无可转圜的地步呢?”
“年少时的情意最是珍贵,切不可轻易丢弃。”
崔宁宁觉得好笑,皇帝说了这么多,萧承尚自己却没有半点反应,只呆楞楞地坐在那,丝毫没有想要挽回的意思。
“谢陛下对臣女的夸奖,只是臣女福薄,难入太子法眼,臣女此生尘缘已了,余生只愿悬壶济世,治病救人,求陛下成全。”
说着,她直接跪下了。
皇帝想趁着人多跟她打感情牌,让她想想以前对太子的好,毕竟她痴心太子在京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只是,再深的感情也会在日复一日的不尊重不信任中消磨殆尽的。
更何况,她本就对太子没有感情,他的懦弱无能,优柔寡断都让她更加厌烦这个男人。
“感情之事从来都强求不得,当年是臣女年少无知,总以为能留在心爱之人的身边就是幸福,落到如今下场只怪臣女咎由自取。
她决定如果皇帝再说啥她就说自己要出家与青灯古佛为伴去。
皇帝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不争气的儿子,当下要紧的还是稳住崔家,不可叫老臣寒心。
“快起来吧,小儿家的事情本不该我来插手的。”
儿子不争气老爹再努力都无济于事。
自有人把话题引到其他地方,宴会继续进行,又是一阵欢声笑语,只是又有几声是发自内心呢。
崔宁宁无心再听他们说些什么,跟哥哥说了自己胸闷想出去透透气就一个人偷溜去了御花园。
御花园里微风阵阵,她坐上秋千,慢悠悠地晃荡着。
皇权之下,没有人是真正自由的,她的行为与家族的兴衰息息相关。
只能庆幸现在崔家势头正盛,皇帝权衡利弊才放过了她,不然治她个善妒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