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思柏与傅恒打了个招呼就回屋了,留下叶岭与傅恒说话。
傅恒打着青伞,与叶岭一起沿着小径往前走,不时侧头望着她,问道:“你冷不冷?”
“不冷。”叶岭摇摇头,好奇问道:“你怎么来了?”
一阵风吹过,细雨斜飞,傅恒将伞往前挪去,不动声色挡住了扑向叶岭的雨丝,指着前面的亭子说道:“我们去那里歇一会,避避雨仔细说。”
叶岭打量着傅恒,他先前只披了油衣,身上被雨水濡湿,看上去风尘仆仆,不由得指着他身上说道:“你身上打湿了,要不要进去换一身?庄子里应该有哥哥的衣服,你可以穿着对付一下。”
“无妨,我不冷。”傅恒眼里满是笑意,侧身边朝亭子走去,将伞往叶岭这边挪。
远远望去,两人的伞连在了一起,叶岭被密密罩起来,傅恒大半个身子都露在了雨中。
进了亭子,傅恒放下自己的伞,自然而然接过叶岭手上的伞收起来放置一旁。叶岭走向石凳准备坐下,傅恒虚虚一拦,将干净的帕子垫在了石凳上。
叶岭顿了下,眨眼看着正在收青伞的傅恒,他似乎察觉到叶岭的打量,抬眼看了过来,微笑着说道:“贸然上门,幸亏伯母没有见怪,若是让你着凉,就是我的大罪过了。”
以前还是关夫人,现在变成了更亲近的伯母,还真是能拉近关系。
叶岭瞥了傅恒一眼,知道他急着赶来,肯定有正事,没再多问坐了下来,琢磨了下问道:“你来找我有何事?”
“哦,多谢你的枣。”叶岭补充了句。
“枣到处都是,实在是献丑了,只吃到了枣甜,便想着兴许你喜欢吃,就送了些来。”
傅恒走过来在叶岭对面坐下,仔细理着衣袍下摆的褶皱,沉吟了下,坦白说道:“让千里送枣来后不久,我就后悔了,便告了假,亲自来与你说一声。我赶了小路进京,倒与你们错过了,问了宁琇兄,方知道你们来了庄子。”
原来他已经骑马在京城与西郊折腾了一个来回,怪不得平时连鞋底都恨不得雪白整洁的傅国舅,此时变成了灰头土脸。
叶岭见到他手上的动作,实在是好奇,站起来探头看去,傅恒的手蓦地一顿,神情微滞,窘迫着解释道:“着实衣冠不整,有所冒犯之处,望你见谅。”
叶岭看着傅恒渐渐泛红的耳根,忍笑坐了回去,余光瞄见傅恒的手又伸向了衣襟,不由得更想笑了。
关思柏说得没错,傅国舅还真挺臭美的,暗骚!
叶岭没去拆穿他,不然他的脸要变成他送来的枣一样红了,问道:“你想亲自与我说什么,说你大哥想见我的事情吗?”
傅恒点点头,望着叶岭认真说道:“先前是我想得不够周全,我将你所写有关马的病症给了大哥,大哥看后佩服不已。只你所写的实在是太过新奇,大哥恐兽医们看不懂,想请二姑娘前去太仆寺,给兽医们讲解一二。”
叶岭松了口气,笑着说道:“原来是这样,你让千里说清楚就好了呀。”
傅恒肃然说道:“你为人爽快,真正高义,我却不得不说清楚。一来,你这一去,没有任何功劳不说,若是有好处,也是归了大哥,算起来是富察氏占了你的大便宜。二来,你解剖马尸,迂腐愚蠢人多,只怕他们会认为太过惊世骇俗,一切质疑与非议,全得要你来承担。”
叶岭直接问道:“你既然知道没有任何好处,为何不干脆替我回绝了?”
傅恒微笑着说道:“无论好坏,我总得要与你先通个气,不能直接替你拿了主意,做了你的主。再者,这件事于二姑娘并非毫无好处,只要有那么一两个聪明人,懂得去虚心学习,自然会证明你的医术高超之处,你的名声也就打了出去。背后敢做乱的,我亦会替你盯着,不会让他们兴风作浪乱来。”
叶岭最讨厌的就是那套,我为了你好,万事都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