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的建议很好,叶岭想到至少要与关思柏通下气,没先一口应承,得要先考虑一下。
作为有时候挺端方君子的傅恒,当然尊重叶岭的意见,没再多劝。
叶岭依旧忙碌,先去给疾风查房,所幸疾风的伤口恢复得还算好,没有感染化脓,伤口在慢慢愈合中。
另一边,余氏带着她娘家大嫂张氏与六妮儿早早上门来等着了,叶岭一进门,余氏领着两人就要上前磕头,叶岭忙摆手,“别跪别跪,哎呀!”
余氏起了身,张氏却带着六妮儿跪了下去。叶岭最怕这种情形,只得拉起了两人,摸到六妮儿如芦柴棒般细弱的手臂,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六妮儿说是十三岁,看上去只得八九岁般大小。还不到巴掌大的脸上,一双大眼睛黑黝黝的,看到叶岭时,沉寂的双眼霎时亮了一下,然后咬着唇,深深低垂着头,躲在了张氏身后。
张氏头发全白,佝偻着背,满脸皱纹,尤其是眉头总是皱着展不开,像是凝聚着的苦水随时要滴下来,结结巴巴说道:“叶大夫,大妹说您能治别人治不好的病,求您给六妮儿治治吧。”
叶岭忙温和地说道:“你别急,我先给六妮儿检查一下。六妮儿你跟我来,我们到旁边屋子里去。”
余氏忙拉过瑟缩在后面的六妮儿,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她,说道:“六妮儿你快去啊,叶大夫是好人,你怕什么!”
叶岭见六妮儿几乎快把嘴唇都咬破了,暗自叹了口气,带着她到了隔壁的屋子,顺手关上了门。
哪怕是在后世,一般病人进到诊断室,躺下来脱光打开双腿检查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紧张,何况还是六妮儿。
叶岭一边挽起袖子准备洗手,一边笑着与六妮儿聊天,试图打消她的紧张:“平时你在家都做什么啊?”
“帮着娘做家事,做些针线活计。”六妮儿揪着衣衫下摆,嗫嚅着小声回答,半晌后,终于鼓起勇气掏出个福字样的络子,双手递了上前:“叶大夫,这个是我亲手打的,我家里穷,拿不出什么贵重的东西,您莫要嫌弃。”
叶岭忙双手接过来,拿在手里来回翻看,笑着赞道:“你的手真精巧,我就从来不会做这些东西,还是你厉害。我很喜欢,谢谢你。”
六妮儿松了口气,尤其看到叶岭低头把络子别在衣襟上,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丝笑意,只笑瞬间就退去了,眉眼间仍是挥不去的愁绪,迟疑着问道:“叶大夫,若是我的病有得治,需要花多少银子?”
叶岭闻言抬起头看向六妮儿,六妮儿神色窘迫,急着解释道:“大姑姑说,叶大夫是好人,给姑父治好了脸上的瘿,一个大钱都没要。可大夫看病都要银子,娘偷偷给我去求菩萨找神婆子买药,已经花了许多银子。我家里穷,二哥都十八岁了,还没有说到亲事。若是要用很多银子”
六妮儿的眼眶红了,不过她死死忍住,没让眼泪留下来,声音低了下去:“我就不治了。我已经想好了,以后走远些出家做姑子去,不给娘与家里再添乱。”
叶岭忙让六妮儿放心,“不要钱,因为我还不算正式行医。”
压在六妮儿心里的巨石彻底被搬开,脸上终于有些神采,感激地说道:“多谢叶大夫,您真好。”
叶岭洗干净手戴上手套,指着床笑着说道:“你先躺下来,有点凉,你忍一忍。”
六妮儿现在放松了,虽然依旧害羞,还是照着叶岭的指示走过去躺在了床上。
叶岭一看到六妮儿打开的腿,就暗叫了声不好,果然,一扩张开,她就苦笑连连。
六妮儿先天性无阴道,在以前可以用乙状结肠,羊膜,或者培植活皮瓣代替,以现在的医疗技术,任何一种都是妄想。
叶岭沉默了一会,让六妮儿起身穿好衣衫,面对着她忐忑不安的样子,叶岭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只勉强道:“我们出去吧,等你娘在的时候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