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不是已经被治好了吗?”胡心儿懵了。
柳大人被气红了脸:“那都是群孽障,如何能照顾好爹?”
“多亏了你之前送的那个药,祖父才不至于死在他们手上。”柳言绰愤愤道。
从表情之中可以看出,他们对柳老太爷还是有几分情分的。
毕竟,他们是实打实靠着柳家,被老太爷养大的,跟胡心儿的处境不一样,所以也不能
割舍掉这份亲情。
原来,柳老太爷生前为了家族的荣誉汲汲营营,可却唯独忘记了要教好自己的儿女。
在被治好之后,他因与胡心儿断绝关系伤怀不已,因此又卧病了许久。
柳家人准备上门侍疾,却屡屡被大房拦住,心中觉得不妙。
柳言绰便直接趁夜从院墙上翻了过去。
谁知看了才发现,柳老太爷沉睡在榻上怎么也喊不醒,床边还有被打翻的半碗药汤。
他心知有异,便去翻找了倒掉的药渣,这才发现柳老太爷这几天居然一直被下药,仅食欲减退,还连日昏睡,原本病症不重,如今却生生被耗到生命垂危的地步!
柳大人得知之后,震怒不已,可在上门讨公道时却被大房反咬一口。
大房咬定自己并没有虐待亲爹,还说他们是狼子野心,是他们夜探柳府给老太爷灌药。
他们是长房,柳青意与老太太又一意孤行,在众人面前一通扮委屈,柳大人一家如何能够辩驳?
关键时刻还是柳言绰洗清泼在自己身上的脏水,但最终也没有能够接出老太爷。
柳大人说到此处不由得眼眶泛红:“都是我不孝!”
“您就是太孝顺了。”柳言绰十分不客气地道,“我都说了,您若是真关心祖父,直接趁夜把他抬出来即可。”
柳大人刚要反驳,却想到父亲如今的处境,呐呐无言:“大房诡计多端,父亲又一向以柳家声名为重,若是大房闹将起来,直接将柳家仅存的脸面撕破,父亲怕是要气得更狠。”
柳夫人无奈摇头:“绰儿,你还年轻,不懂。如今柳家只有你父亲一人在朝为官,还能够帮着你、帮着心儿,可若大房拼个鱼死网破,恨上你爹爹,那……”
未竟之意,在场所有人都明白。
柳家大房那种恶臭行径,确实为人所不耻。
“这么说来,老太爷还呆在柳家……”胡心儿忍不住皱眉。
虽然她一想起柳老太爷逼
自己改嫁的事情,心里头就直犯恶心。
可是,大房做的事情确实太过下作。
柳老爷子年纪大了,又生了一场重病,就算是好生养着,又能够再活几年呢?
可大房,偏偏要把自己的亲爹逼到如此境地。
柳言绰无奈道:“我们将祖母接了出来,并要求他们好好对待祖父,若是祖父死了便是他们苛待致死,我们就算是撕破脸也一定要将他们告上京兆尹,他们这才收敛了些。可就因这两个要求,我们却被讹了几千两银子。”
不仅如此,二老太太从柳家走出时,人都消瘦了许多,可见受到了何等苛待。
除了自己身上穿的衣裳之外,大房不许她带走一针一线,甚至走之前还特意搜了身,以防她“偷走”什么贵重物品。
柳家为官廉洁,又不擅长经商,那几千两几乎是这些年所有的家当。
买到的字画等物倒是有不少升值,可问题是一家三口都不舍得卖。
正因如此,柳言绰才发现自己不能够再在家吃老本,而是得为官赚点小钱。
幸而他们平日里便与胡心儿走得近,陛下才想得起他的名字,否则他无钱打点官僚,又没有功名在身
,恐怕也只能做个芝麻小官。
不过这一点他们自然不会同胡心儿说,虽然胡心儿很富,但他们是有骨气的——若是沦落到借钱的境地,还不如将家里头的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