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心儿被拥在相公怀里,总是有些心绪不宁:“方才月儿那样子真是把我吓着了,陛下才刚走她就要接下这样的重担,还要被那群臣子与妃嫔们多重刁难,我真想去陪陪她。”
“她身为天之骄女,身上被寄予了厚望,有些事情是必须一个人承担的。”穆卿温声道,“方才在百官刁难之时,你一直替她说话,并且还传音给她出谋划策,已经做到了我们能做的极限。”
说到这里,他轻轻的刮了刮胡心儿的鼻子:“我家娘子果然聪慧,辩得那群大臣都无话可说,只能被人乖乖的牵着鼻子走。”
胡心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也只是提炼出了一些重点,具体的话还是月儿自己说的。”
而且,长公主说的那些话本来就是事实,现在各位皇子都还没有来得及到达皇宫,如果不是皇帝及时将长公主立为皇太女的话,天下四分裂似乎就已经在预料之中。
那群皇子可没有省油的灯,只是以前一直在太子的光辉之下,所以才不能够发声。
有长公主坐镇于京城,起码能给天下的百姓吃一颗定心丸——就算长公主不行,她也可以退位
于其他皇子,这算是暂时稳住了局面,避免出现人伦惨剧。
虽然由她来挑选继承人似乎有些不太好,但现在也没有更好的选拔方法了,想一想,倒真是长公主这个哪边都不沾的人最适合进行选拔。
至少,她这么多年来,在皇帝的盛宠之下依然能够清醒自觉,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两夫妻正说着话,水已经被打进来了,正在这时,外头传来脚步声,竟然是小兰走了过来。
她一言不发的闯入房间,身上的气势极为唬人:“这是长公主传给你们的信,明日务必过来。”
说完她就走了,夫妻二人奇怪的打开,只见信里头的字迹很是潦草,主要是说自己现在有些忙不过来,明日让夫妻二人到养心殿觐见。
夫妻二人捏着纸张面面相觑,小柳有些奇怪的问道:“长公主有事为何不直接来找咱们呢?”
“陛下驾崩,她今夜想必要与国公商议丧礼之事,我们便先将小团子带回来了。”胡心儿解释道。
小柳只是一介丫鬟,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夫妻二人也无意与她多说,洗漱过后便睡去。
也许是因为心里头记挂着南宫月
的事情,才清晨时分胡心儿便睁开了眼睛,外头有雪簌簌落下,她往被子里缩了缩,却怎么也睡不着,只觉得心神难安。
她小心翼翼地起身,鬼使神差般的拿出袖子中的神笔,在书桌之前描画起来,准备让自己静静心。
然而就在站在书桌前时,她的脑袋却隐隐作痛,勉强提起笔,几个画面闪现在了眼前。
出现在她眼前的,居然是太子的脸!
只见太子似乎藏身于某处地洞之中,周围都是幽幽的火把,而前方是密密麻麻的士兵,似乎有数千人之多。
他没有带上以往那副温润的假面,而是冷酷又阴毒:“传令下去,即日起攻向京城。”
旁边的下属大喜:“殿下总算决定攻回京城了吗?”
……
随即脑海中又切出了其他几个画面,在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提腕将那些画面都匆匆描绘了出来。
“心儿,心儿?”穆卿一起床,便见到妻子在书桌之前神情恍惚的作画,不由得心下一惊,揽起斗篷轻轻替她披上。
胡心儿如同受惊一般回过神,脑海中的最后一幕是铺天盖地的军队涌进京城。
她蜷在穆卿怀里,好半天
都没有缓过神。
穆卿柔声安慰着,无意之间瞥到桌上的画面,神情变得有些凝重:“心儿,这是诸王封地的徽记?你是怎么知道的?”
“什么诸王封地的徽记?”胡心儿将目光放到那些画上,喃喃着问道。
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