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梦不是很清晰,但殷离隐约能够感觉到,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是不被选择的那个人。
“从前你还能说,是她见色起意,等知道那是个渣男之后就会乖乖跑回来。”
殷离自言自语道:“可渣男现在半张脸黑得都跟炭似的,她也没说过半句后悔呀……”
他想了想,眼见四下无人,总算露出些挫败的神色,可转瞬便又冷哼:“不识好歹的臭丫头!”
胡心儿看不上他,那当然不可能是因为他有问题,而是因为那个丫头的眼光不行!
说完,又将手负在身后,貌似悠哉悠哉地溜达出门。
谁知一走到门口,便看见大队的兵马,一架马车正停在外头。
殷离看见了那车上的徽记,不由得心中咯噔一声。
而杜家侧屋中,穆卿两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默默流泪。
陆云诀则坐在床边,愣愣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胡心儿在小柳的搀扶之下来到此处时,恰好看见杜小姐徘徊在门口。
她似乎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进去,所以有些犹豫。
胡心儿唤了一声:“小琴?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杜小琴低声道:“陆夫人,老夫人的房
间我们都已经收拾停当,爹爹知道你们家里头的事情多,所以严密的封锁了消息。”
“你们有心了。”胡心儿感激地说道。“刚才情况那样紧急,若不是有你们家的人在,我们还不知要怎样撑起场面。”
“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杜小姐关心地打量着她的面色,问道,“你的身子可好些了吗?还请节哀顺变。若是身上还觉得不舒服,有什么事情就尽管吩咐我们家去做。”
胡心儿摇摇头:“我的朋友也略通医术,我昏迷之后,他便替我诊治,如今身上并没有什么不舒服。”
话虽如此,可眼底的哀伤却骗不了人。一个人在伤心至极的时候,精气神总是不如往常好。
可是,眼下这样的情景,她总不好真的丢开手不管家里的事。
越是悲痛,就越是要把陆母的身后事办得妥妥当当,漂漂亮亮。
这样不仅是告慰陆母的在天之灵,更是让活着的人心中得到安慰。
杜小姐不自觉地看着胡心儿,虽然眼前的女子武功并不高强,可是在危难来临的时候,她却远远比大多数的男子还要镇定坚强。
刚刚得知胡心儿的公主身份时,她其实
是不太相信的,这并不是对胡心儿的不信任,而是觉得胡心儿的形象超出了她对于公主的认知。
堂堂天朝上国的公主,难道不应该是身着云衣锦裳,身佩珠宝玉石,或谈吐文雅矜贵明艳,或骄奢傲气吗?
总之不是什么凡夫俗子可以靠近的。
可是,胡心儿却是那么的鲜明生动、有烟火气。
她会像普通人一样毫无顾忌地大笑,会像小女人一样依偎在夫君的怀里,也会脆弱难过,甚至会羡慕别人有武功。
对于那些身份低微之人,她从不贬低嫌弃,面对强者之时,虽然不卑不亢,但也没有流露出藐视一切的傲气。
但现在,杜小姐却相信自己面前的是一位真正的身份高贵之人,这种高贵并非表露于华贵衣饰,而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坚韧。
她觉得,就算是自己处于胡心儿的境地之中,恐怕也绝对不能够做到比她更好。
这种优秀,让同为女子的她也忍不住侧目。
胡心儿见她发呆,便又轻轻喊了一句她的名字,问道:“杜小姐可还有什么事情吗?不如与我一同进去看望他们?”
杜小姐这才想起正事,面色变得有些怪异。
她不自觉的压低声音:“我娘亲自将陆老夫人的尸身收拾干净,可旁的都收拾好了,老夫人的眼睛却始终闭不上去!”
“你说什么?”穆卿其实在听见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