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这几日以来,陆家不知道第几次打开大门。
而门口,沈知府与昨夜一样骑着马高高在上地看着众人,只是神色之中略有疲惫。
胡心儿很是敷衍的行了礼:“沈知府这是又改主意了,想要将我捉回牢里去吗?”
“本官一言九鼎,此回上门自然不是为了这件事情。”沈知府甩甩袖子,“此事非同小可,让你的夫君出来回话。”
胡心儿瞄了一眼穆卿的表情,然后问道:“你确定?”
嗯,很好,那冷淡之中蕴含着杀气的眼神以及绷紧的下巴,无一不显示了穆卿心中的怒火。
敢和这种状态之下的穆卿对峙而不害怕被打死,她敬沈知府是条汉子。
沈知府居高临下的说道:“今日一大早,便有人击鸣冤鼓,说是你们陆家昨夜有人闯进周府之中,烧毁了半屋子的药材,可有此事啊?”
胡心儿精神一振,哇,居然烧了半屋子?
她不由得在心里默默的给小叔子竖了个大拇指。
烧掉了这么多的药材,想必周家有本事,将来想要凑齐也很是困难,也怨不得他们气急败坏,一大早的就把沈知府从被窝里头拉起来“申冤”。
但是表面上,这件事情她是绝对不会认的,如果承认了,那不是白送把柄给别人吗?
是以,她很是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沈知府皱眉道:“成何体统!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要藐视本官吗?”
旁边的衙役见状,齐齐将手中的剑出鞘,一时之间寒光四溢。
若是旁的女子,恐怕这时候便会被吓得屁滚尿流。
可胡心儿却只是淡定的看了一眼,然后呵呵冷笑了一声:“怎么,沈知府这是冤枉人不成,就想要动粗吗?”
“本官何时冤枉了你?”沈知府振振有词的说道,“昨夜里本官难道误判了什么吗?你一介妇道人家,可知若想要申诉需要证据证人证词?你若没有,那就不要乱说话!”
胡心儿扶了一下自己的腰,冷笑着道:“那我倒要问问沈大人,他们周家击鸣冤鼓告我的时候,提供了什么证据吗?”
“他们状告赵四散布流言的时候,又提供了半点证据吗?”
“至于你口口声声说胡老三骚扰周府?他根本就连周府都没有进去,就来我家喝茶了,这难道也算犯错吗?”
不等沈大人回话,她便断然说道:“若是并没有
什么证人证据就可以状告于我,并且还请动亲自带着人前来捉拿我等,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告他们周家贪图我家铺子,所以故意诬陷于我?”
“若是没有证据就可以随意告他人散布流言,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周成和就是散布流言的真正祸首,正是他们自己差点害死了杜小姐与周小姐,而他的目的就是让杜周两家鹬蚌相争,他则从中得利?”
“若是仅仅在门外看看就算构成犯罪,那周家遇事的时候,沈知府你们也在外头看着,怎么不把自己给抓进牢里去?”
她这一长段话说得极为流利,没有丝毫磕绊,更是字字珠玑,直击问题本质。
说到底,沈知府不就是偏袒包庇周家吗?这样贪赃枉法的事情是不论怎么藏都会露出马脚的。
随着她的讲述,别说是沈知府铁青着一张脸,就连他的衙役们也不由得脸色微变。
无他,因为胡心儿说得实在是太有道理了。
其实,沈知府心中又何尝不知道自己此时做得破绽百出呢?若是放在平时,他必定能够想出万全的计策,教别人根本看不出来是他从中做了手脚。
可要怪,就只能怪周家办
事实在是太急了!
他不着痕迹地瞪了周成和一眼,而周成和脸上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他也不是傻子,这么多年来周家和沈家能够配合得天衣无缝,蒙骗过青州城中所有百姓可并不是靠运气,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