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心儿压低声音,在穆卿的耳边轻轻道:“很有可能是郑、王两家和赵四都知道这个秘密,但是赵四当时年纪还小,而且又是孤家寡人一个,沈知府才放过了他。”
穆卿默默点头,他与胡心儿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想到了东厢房之中那个隐秘的、藏有毒烟的地道。
一阵冷意幽幽的从两人的脊背生出,胡心儿禁不住哆嗦了一下,穆卿握着她的手:“外头冷,咱们回房烤火去吧。”
胡心儿手里头的暖炉仅余温凉,她默默点头,不想要再思考这件事情,转而问道:“相公,到底有什么办法能让我更快的学会传音入密呢?”
“那种感觉玄之又玄,你只能静下心来细细寻找。”穆卿安抚地摩挲着她的手,“别着急。”
可是,刚刚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胡心儿又如何能够静得下心来?
她在床上打坐着,脑袋一歪差点又睡过去,连忙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好烦呀,难道我真的没有武学天赋吗?”她很不开心地拿起枕头,去砸穆卿的脑袋。
穆卿无端端的挨了一下,瞧着她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却只想笑。
胡心儿见他眼角眉
梢全是笑意,只有嘴角死死绷住,忍不住更气愤了:“都怪你,都怪你!”
穆卿当了半天妻子的人肉沙包,起先还忍着,后来便止不住的笑出声。
胡心儿羞愤不已,躲进被子里头当鸵鸟,却见被子被轻轻一掀,穆卿那张放大的俊脸出现在眼前,不顾反对亲了她的脸好几下。
她简直要生无可恋了,这样还怎么练武呀?
穆卿见她真的有些难过,也停止了玩笑的举动,建议道:“你若是心绪不宁,不如去画画?可以等到情绪平定下来了,再行练武之事。”
这话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其实胡心儿并不是急着要练武,只是出于对于武学的好奇和好胜心作祟,这才因为练武不成而闷闷不乐。
她走到房间的小书桌边,提起青管竹笔。
可是,画什么呢?
一副景象出现在了脑海之中,她闭了闭眼,万千思绪凝于笔尖,最终化为或轻或重、或勾或描的笔迹,在洁白如雪的画纸之上留下一道道墨迹。
蓦然间,那传音入密的心法出现在了她的心间,那些晦涩难懂的文字如同流水一般在心间转动,汇聚成涓涓细流,淌过四肢百骸。
如那竹笔
柔软的笔尖,搔得纸张柔痒,沙沙作响。
不知不觉之间,穆卿站在了胡心儿的身后,他的目光专注而宠溺,甚至带着几分骄傲之色。
以他的武功境界,自然可以感觉到,胡心儿的身上已经涌出了微弱的内力波动。
一个人只有在极为专注忘我的时候,才能够体会到修炼内力时玄之又玄的境界,很明显,胡心儿只有在画画的时候,才会如此的专注。
而且,她有神笔。
在那种奇妙的感觉流过自己的指尖时,胡心儿似乎能够模糊的感觉到,神笔发出了一声小小的欢呼。
之前传音入密的诀窍浮现在了她的心尖,她尝试着将内力凝成线,然后传出——
“穆卿?”
“我在。”
在得到回应的一瞬间,竹笔顿住。
胡心儿似乎从那种奇妙的感觉之中被震出,有些茫然的转头望了望。
穆卿严肃地说道:“心儿,回想你刚刚的那种感觉,然后用传音入密的法诀与我对话……”
胡心儿压抑住兴奋,慢慢地照着穆卿的引导而行动着。
学会了传音入密,胡心儿心中的高兴难以言表,可就在这时,旁边却传来一阵喧闹和叫骂声,隐约是在说
姓杜的、不要脸之类的话语,而且说话的人大多都是男子。
旁边似乎是杜小姐的住处吧?她心中有些诧异,走出去一看,发现杜小姐家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