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诀也不知是何时醒来的,由于体内的毒素未清,他的脸色依旧苍白,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
而杜小姐则含笑望着他,像是在等待一个答案。
两人的脑袋凑得挺近,气氛也有些许微妙。
在听到楼上传来的脚步声的一瞬间,杜小姐便正襟危坐,缩回自己的床上装睡。
陆云诀却刚刚从思考中回过神,没有注意身边的人事物,只是颇为为难地说道:“我有顽疾在身,恐怕不能够对杜小姐负责,否则是害了你。”
他的声音很轻很虚弱,却不带有半分的犹豫。
杜小姐不自觉地捏了两缕耳边碎发,开始给自己编辫子:“我们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刚才只是逗逗你的。”
陆云诀躺了回去,若有所思。
这时胡心儿等人也来到了床边,见云诀居然已经醒过来,心中自是十分高兴。
连何大夫也松了一口气,昨晚陆云诀已经拖得太久,连他也不敢保证陆云诀体内的毒素会不会会给他造成后遗症。
他坐下替陆云诀诊脉,趁着这个空隙,胡心儿也提出了要给陆家招几名护卫的事情。
杜小姐爽快的揽下了这件事:“几名护卫
罢了,我们杜家还是出得起的!”
她当即把外头的众弟子都叫过来,商量着让谁去。
“此毒并无大碍,再服几碗药便可以彻底清除。”何大夫笑道。
陆云诀谢过了大夫,随后一言不发地看着哥哥脸上的面具,眼神之中怅惘、难过、后悔……一闪而逝。
他不自觉地伸出手,摸向脸上的绷带。
由于并没有进行什么激烈的打斗,所以他的脸上绷带保存的还很完整。
穆卿微微一叹,容貌之事本来只是他一个人的心病,却因阴差阳错地让身为弟弟的云诀也跟着烦心。
他轻声道:“我的绷带已经被拆掉了,你嫂嫂她很喜欢,今日,你要不要也把绷带拆掉?”
陆云诀本想要干脆答应,可能话语权哽在喉咙口说不出来,最终只是说道:“都可以,我听哥哥嫂嫂的。只是拆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有外人在场?”
这时杜小姐也已经解决了选人的问题,闻言便又将众弟子赶了出去:“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其余几人都无言的看着她。
杜小姐也不觉得尴尬,兴致勃勃的问道:“正好我在这躺着怪无聊的,你们要做什么有趣的事情带上我
呀。”
她知道这群里人里头就只有胡心儿最有话语权,便故意冲着胡心儿眨了眨眼。
虽然经过昨夜之事之后,她在众人心中的形象已经不再那么讨人厌,但拆绷带露出真实容貌一事,是陆家兄弟二人的心病,所以只能在极为隐秘的地方做。
而杜小姐身为一个前几天还跟他们家有过冲突的外人,似乎并不适合参与到这个场合之中来。
沉默半晌,正当中人都在思考如何拒绝之时,何大夫开口了:“也没什么大事,不过就是让这位病人拆脸上的绷带罢了。”
杜小姐一愣:“拆绷带?我觉得还是别了吧。”
“为何?”胡心儿诧异问道。
杜小姐编完了一条细细的麻花辫,再次扯出了几缕头发,随后颇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并不是故意诋毁,可脸上受伤又被打残的人若是拆去绷带,就变得更不好看了。”
穆卿刚才见到了杜小姐在骚扰自家弟弟,对她的观感并不是很好,闻言便道:“这是我们陆家的事情,似乎与杜小姐并无关系。”
杜小姐一向蛮横惯了,从没有人敢在面前与她呛声,原本她也并没有很想看陆云诀,毕竟那幅
真实容貌确实不太符合他的胃口,只能说是勉强忍受。
可穆卿不让她看,她就偏偏要看。
何大夫由于跟杜老爷有旧,所以非常耐心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