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异动,打断了夫妻两人的亲昵。
穆卿匆匆提起床畔的剑打开门,而胡心儿也套上衣服跟在他的身后。
院子里头月凉如水,树木的影子映在庭院的地上,深深浅浅地摆动着。
陆云诀正在墙边与一人打斗。
当夫妻二人来到院中时,战斗已经结束,他拎着手中人,直接丢在地上。
“哎哟!”那人不满地抱怨道,“不就是来你家串串门嘛?你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
陆云诀冷冷的看着她,并不说话。
胡心儿听着这声音觉得眼熟,走上前去一看,只见地上的人身着质地上乘的黑色夜行衣,兜帽散落,露出头上的发髻。
那交织的长辫与碎发一齐垂到脸侧,灵动的眸中隐含几分娇嗔埋怨,不是杜小姐又是谁?
“不知杜小姐深夜来访,所为何事?”胡心儿不禁疑惑地问道。
杜小姐倒是对自己的目的没有丝毫遮掩:“好些日子没见到你家两位俏郎君了,跑过来瞧瞧呗。”
“你!”陆云诀眸中染上几分怒色,这女子方才就用言语调戏于他,现在被擒到了这院子中间,竟然还在胡言乱语。
他的胸口急促的起伏着,显
然被气急了:“嫂嫂莫要听她胡言,此人分明就是来家中行窃的那小贼!”
杜小姐露出几分为难之色:“陆公子,我知道你见到我或许不太高兴,但你这家底……要我做贼恐怕还不太够格吧?”
她一边说,一边环视着四周。
她显然是被点了穴道,所以浑身无力,只能勉强坐在地上,但被陆云诀用刀子般的目光削着,竟也半点不害怕,仿佛是回到了自己家似的悠然自得。
因为揭面具一事,所以陆家人对她的观感都不算好。
胡心儿因为生意上的事情,所以跟她有些来往,此刻亦是眉头微皱:“还请杜小姐莫要玩笑,这大晚上的,你却身着一身夜行衣贸然造访,实在很难不让人多想。”
杜小姐却只望着陆云诀:“你脾气这么差,又不懂得怜香惜玉,将来很难娶到老婆的。”
陆云诀只觉得此女的眼神黏在自己的身上,分明没有过触碰,却比直接上手调戏要可恶了一万倍,简直孟浪至极。
他在心中已经认定了杜小姐就是骚扰陆母的人,便直接质问道:“快说出你的目的,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言罢,他腰中长剑出鞘,发
出噌的一声剑鸣之后,直指杜小姐脖颈。
杜小姐笑吟吟地问:“我若是不说呢?”
陆云诀眸光一厉,竟是直接向前刺去。
杜小姐的瞳孔猛的缩紧,她没有想到看上去冷静自持的陆云诀竟然会如此冲动。
幸好,胡心儿及时开口道:“云诀不可!”
若是今日杜小姐血溅此处,不,哪怕只是受伤,陆家恐怕就又要多添一名仇敌。
可是,现在的他们正是实力最薄弱的时候,道长等人出门寻药自不必提,留在这院子里的人也是伤的伤,弱的弱。
陆云诀收住剑势,剑尖就悬在杜小姐的颈前,只差一点点就能够将她的脖颈划开。
杜小姐面色苍白,惊魂未定:“你竟然真的这么讨厌我?”
胡心儿无奈地说道:“杜小姐,现在这个时候你要关心的应该不是美男子,而是自己的安全吧?”
她觉得,这个杜小姐可真是如同传闻中的那样,要色不要命!
不过经过刚才的生死危机之后,杜小姐也算是彻底没了调戏美男的心思。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剑尖,紧张得连口水都不敢咽:“赵掌柜,你先让他把剑给挪开!”
陆云诀面色冷冷,
胡心儿试探着叫了一声:“云诀,我看杜小姐应该也不是故意行凶,她的身手明显不及你们两个,之前的事情也许不是她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