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穆卿解释道:“姨母先别动怒,陛下确实没有太大的错处。且他将如此珍贵的药材送予陆家,可见是真心悔过。”
“呵,这难道不是他应当做的吗?”江瑶语带轻蔑,“几味小小的药材,就把你给收买了?”
穆卿叹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姨母可知,这雪莲与无相花即使是在宫中也极为罕见?而陛下自己也身受重伤,急需药物治疗,却将唯一的药材送给了我们。”
江瑶的目光动摇了一瞬,她当然知道那药材的珍惜与宝贵,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所以下意识的忽略罢了。
沉默在屋内蔓延,在短暂的动容之后,她审视着穆卿,眸光变得极淡极冷:“这点小恩小惠,比起我陆家受到的苦楚又算得了什么?你口口声声说要将他的过错与柳瑟分割,可他与柳瑟若是旧情复燃,岂是我们能够割得开的?”
穆卿听出她的话里已经有些许妥协之意,思索片刻后答道:“我只是觉得不必急着对皇帝动手,但对他的戒心还是要有的。若是皇帝诚心悔过,我们也大可不再追究。若他与柳瑟沆瀣一气,咱们便另想法
子便是。”
“说到底,你也只是畏惧皇帝的权势罢了。”江瑶淡淡地说着,眸中却是讥讽之意,“你只是觉得与皇帝作对太过凶险,所以不敢!”
面对她的嘲讽,穆卿却不带半点怒气地说道:“没错,我确实觉得跟他作对太过凶险。”
江瑶美眸微睁,她向来毒舌,刚才说的只是气话,可却没有想到穆卿居然会承认自己怕皇帝。
穆卿的声音温和,却带着直击灵魂的力量:“姨母,我们如今已经合家团圆,若是与皇帝作对,必定要再次遭受追杀,届时母亲怎么办?心儿又怎么办?”
江瑶眸中渐渐积蓄起怒气:“那云决他们遭受的伤害难道就不作数了吗?你要为了眼下的安宁生活而放弃复仇吗?”
“柳瑟与太子,我绝不会放过。”穆卿提高声音,“但是我们可以先和皇帝合作,或者互不打扰,我们不能因为从前的仇恨,就将自己置入绝境之中。”
他的意思是,先将主要的力气用来对付柳瑟与太子。
可江瑶却听不得这种话,她觉得穆卿简直就是个懦夫。
她抽出腰间的软剑,恨声道:“好,你怕死,那我去杀了这个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