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窦老头急匆匆的从山上赶下来时,已经为时已晚了。
他手里拿着半卷医书,在听见风戈的死讯时,连身子都似乎更加佝偻了几分。
“大少爷,窦老先生来了。”下人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
穆卿一边柔声安慰着胡心儿,一边扬声说道:“快请进来!”
不多时,窦老头背着药箱走进来:“见过……”
穆卿抬手制止他行礼:“老先生快快请起,您既然是心儿的干爹,就也是我的老丈人,这礼是万万行不得的!”
若是平时,窦老头定要赞扬一番穆卿品性温良。
可是现在的他却没有这个心情,只是抬头问:“听说心儿现在情况不好?”
穆卿连忙将他请到床前:“心儿自从下午的那件事以后,情况就一直不太对。”
窦老头试探着叫了一声:“心儿?”
胡心儿眨了眨眼睛,嘴巴张开却发不出声音,只是眼泪更多了。
“怕不是哑了吧?应该是受到的刺激太大了,唉。”窦老头自言自语,把穆卿吓了一大跳。
怎么会呢?风戈与他们非亲非故,就算他死了,也不至于把胡心儿吓哑啊!
一时之间,穆卿的心中又是懊悔,又是心急:“都怪
我,如果我当初坚决一点,不让风戈留在府里,那就根本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窦老头没有吭声,他又叫了几声,发现胡心儿真的没有什么反应之后,便撩起胡心儿的衣袖,开始把脉。
“怎么样了?”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却让穆卿觉得格外难熬。
胡心儿那泪汪汪的大眼睛,看得他心都碎了。
窦老头轻“嘶”一声:“奇怪,脉相倒是没有什么大碍。”
“那怎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需要如何医治?”穆卿现在只恨自己不通医术,连忙追问。
窦老头沉吟道:“既然不是生理上的病症,那就应该是她自己不愿开口。也许是惊吓过度,加上悲痛难言,太多的情绪堆杂在一起,反而讲不出话来。”
穆卿心疼极了。
窦老头站起身,来走到桌边:“这样吧,我开几味补身的药方,你让人将三碗水煎成一碗,每隔两三个时辰吃一服就是。”
“那她什么时候能好呢?”穆卿跟在他的身后,目光灼灼。
窦老头有些无奈地说道:“她这是心病,靠药是治不好的,我这药也只是让她的身体更舒服些,从而起到让心里的念头更通达的作用。”
“这…
…”穆卿回头看了一眼自家娘子,心急如焚,偏偏窦老头又说这事急不来。
窦老头写完药方之后,突然严肃地说道:“等她清醒之后告诉她,那蛊虫邪门阴毒,你们两个千万不要去碰!”
穆卿知道窦老头医术高超,可现在他居然给那蛊虫下了如此的评价!
“这毒在短短两天之内就能要人性命,实在是诡异。”穆卿眉头深锁。
殷离所言非虚,如果不是他当时在场的话,胡心儿这会儿恐怕已经像风戈那样,浑身都起满疹子了!
这么一想,倒觉得现在这幅情状还可以接受。
穆卿坐在床前,得知胡心儿得的是心病之后,他便柔声地与胡心儿说着话,就如同家常闲聊一般,让胡心儿能够放松心情。
胡心儿平日里跟他聊天的时候,笑容总是会变得很多,而且频频傻笑。
只是这一次,穆卿演的是独角戏。
这时,门口又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有人提着灯笼推开门。
穆卿抬起头,才惊觉天色变暗。
“哎哟,”黑暗里传来陆母的声音,她险些被门槛绊倒,埋怨道。“这么晚了,怎么也不点灯?”
外头的下人连忙解释:“是少爷把我们遣出来的
,我们也不敢上前打扰!”
“娘,你怎么来了?”穆卿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