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在说什么呀?”胡心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脑海中一幕幕回想的都是以往陆夫人关心爱护的模样。
与现如今的满目冰冷绝情相对比,甚至令她脑袋隐隐发晕。
怎会如此?
“娘,您也未免太冲动了!”连陆云诀也十分意外,他没有想到陆夫人的反应如此极端。
不想陆夫人径直往里走去:“不错,这个办法好。来人,将少夫人押过来,我要去写休书!”
眼下的情景别说是胡心儿和陆云诀了,就连府里的下人也十分震惊。
在怀疑老夫人是老糊涂了的同时,各种各样的目光也向着胡心儿袭来,莫非少夫人真的做了什么令人无法原谅的事?
处于目光中心的两人无暇顾及他人,虽然在陆夫人的逼迫下向里走,却还是尽力地劝陆夫人冷静下来。
就在两人劝阻之际,下人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老夫人,老夫人!长公主来了!”
“就说少夫人今日抱恙。”陆夫人头也不回,背影决绝。
可是长公主已经闯进来了,远远的就看见一大群人。
此时听见这种话,联想起大门紧闭,吓了一跳:“陆伯母,你们这是干什么?心
儿不是好端端的吗?”
得知原委之后,她十分惊讶于陆夫人的决定,不住口的替两人说着好话:“这事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同意她去的!伯母若是实在不放心,我来替你们解决这件事——”
话音未落,便被拒绝。
“长公主毕竟是外人,无需掺和我们陆家的事情,送客!”
长公主万分不解:“伯母,你这是怎么了?”
连她都察觉出不对劲了,就算是之前陆夫人丧夫,儿子又失踪之时,也是强忍悲痛,进退得宜的。
可是如今往日知书达理的陆夫人像是变了个人,不但疾言厉色,两下就写好了休书,而且紧接着就要盖上府章。
这府章是陆家的象征,平日里都是收在祠堂,从陆宰相死后就很少动用。
胡心儿来到陆家之后,这府章便由她保管,也是陆夫人将权力交托于她的凭据。
此刻,那只手紧紧的抓着府章,停在半空中。
陆云诀抓着陆夫人的手,碍于是母亲并不能粗鲁对待,却足以让陆夫人停下。
他凝重的目光中微带愤怒:“母亲,胡心儿是我的人,也是您钦点的正妻!”
陆夫人深深的望了他一眼:“你若阻拦,不要
再叫我母亲。”
随后,她用力地推开陆云诀,把章盖了下去。
“啪”的一声轻响,却如同最坚硬的鼓槌,重重敲击在胡心儿的心上。
这一刻,时间过得很慢很慢,慢到足以让她缓缓瞪大双眼,在脑子一片嗡鸣的情况下,看清陆母的每一个细微动作表情。
鲜红的印章刺痛了她的双眼,巨大的惊慌如同海浪般劈来,她不敢置信又无措地张着嘴:“娘,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会改的!”
“不必。”陆夫人轻飘飘地丢出一句话。
胡心儿扶着桌角,勉强支撑自己不滑落下去:“你真的要赶我走吗?娘!”
一滴眼泪不争气的滑落下来。
陆夫人却满脸漠然地拿起休书,几乎将休书举到了她的眼前,逼迫她认清这个事实。
胡心儿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出休书上的话语:“胡心儿,不敬长辈,善妒难容,举止无当……”
这里头的每一条单拎出来都足以将她休弃,如今却堆成一盆巨大的脏水,向她泼过来。
而向她泼脏水的,竟然是曾经将她如珠如得宝的对待的陆夫人!
她对这个事实感到荒谬可笑,可是唇角勾起,却只能露出一个最难
看的,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狼狈的笑。
“不必做如此小女儿情态,从今日起,你便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