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心儿脸色苍白地摇头:“衣服。”
穆卿这才注意到大姐的身下压着那件华服,而黑色的包袱皮早已扯开。
他攥紧拳头,厌恶地看着大姐与华服,就是这个东西,让胡心儿受伤。
他冷声对大姐说:“嫌自己命短,就尽管拿去!”
随后抱着胡心儿,去找大夫。
离这里最近的医馆是上次治风寒的何大夫开的,见胡心儿伤势严重,摇头叹息。
胡心儿失血过多,全身无力,有些害怕地缩了缩。
穆卿心疼地问:“大夫,能不能轻一点?”
何大夫无语:“现在心疼媳妇,你刚刚干嘛去了?”
他絮絮叨叨地道:“这才几天?又是发烧,又是腿伤,所以说小姑娘嫁人不要只看脸,这种男人长得再好看,护不住媳妇又有什么用?”
胡心儿眼看穆卿脸色越来越黑,急忙安抚地拍拍他的手:“大夫,你误会了。”
“别说话,会影响伤口。”何大夫觉得这个可怜的小姑娘简直没救了,没好气地看着穆卿,“摆脸色给谁看呢?我看她不怕痛,就是被你吓的。”
穆卿一僵,看向胡心儿。
胡心儿闭上眼装死,在心里给何大夫狂刷双击666,
刚刚她确实是被穆卿满身的寒意吓到了,怕穆卿因为华服的事情怪她。
忽然感觉到手被人握住,那人温柔地替她清除刚刚趴在地上时,陷进掌心的沙子,她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穆卿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儿似的坐在旁边。
穆卿似乎感觉到了她的视线,看过来。
胡心儿吓得赶紧装晕,却忽略了那人眼底的心疼与愧疚。
何大夫使唤药童拿来湿帕子给穆卿:“没看见我在给她包扎吗?自己不知道找点事做。我真是心疼这小姑娘,这脸上的巴掌印再不治就毁容了!”
胡心儿的脸上脏兮兮的,鬓发凌乱,五指印清晰可见,旁边还渗出了血丝,可见胡蓉儿是下了死手的。
穆卿擦拭时,胡心儿轻呼出声,然后咬住唇瓣。
何大夫无语道:“叫得大声点!傻姑娘,就该让他知道有多痛。”
穆卿不语,放轻动作。
简单清理创口之后就是包扎,可这血怎么止也止不住。
何大夫眉头紧锁:“胡姑娘的伤口很深,要想保命,必须用到止血的特效药膏,可是这种药最近正好缺货了。”
“那怎么办?”穆卿安抚地握紧胡心儿的手,心中懊悔不已,
为何每次在心儿最需要的时候,他都不能及时保护心儿?
何大夫有些为难:“其他原材料都已配齐,唯独缺一味本地野生草药——紫竹草。”
穆卿沉声道:“我去找!”
“找到这种草药很难的,你去了恐怕也分辨不出。”何大夫年纪大了,腿脚不便,如果亲自去采药,恐怕要耗时两三天。但没有这药膏,胡心儿的腿八成会落下病根。
“请大夫告诉我辨认紫竹草的方法。”穆卿诚恳地说。
何大夫迟疑道:“这种草唯叶片椭圆对生,一丛一丛的生长。但很多草都有这种特性,靠外形若非资深采药人,断然辨认不出。”
“那有没有更直接有效的方法?”穆卿觉得这个大夫老是说废话。
何大夫拈着胡须:“这紫竹草带有微毒,如果入口就会全身瘙痒难耐,是其他草药不具备的特性,常在后山上出现。”
他刚说完,穆卿就火速出发了。但是光靠两条腿,就算速度再快,怕是一天也赶不到后山。
就在穆卿焦急地往村外赶时,一个小麦肤色的小伙子牵着两匹马靠近:“嘿!你可是要去后山?”
穆卿没搭理。
二东知道他不想与自己
有什么牵扯,追着他说道:“要不要租借我的马?”
“我没有钱。”穆卿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