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看见了吧,后边儿就是断崖。我知道你们一个是花城的一把手——花寒舟,一个则是教书的夫子。现在我说两件事,你们必须答应我,不然我就从这里跳下去!我死了倒是不要紧,若是这位如花似玉的小姐也死了,可有些可惜。”
说这话时,李训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楠溪感受到了那些微的颤动,不禁有些好笑,这位劫持他的黑衣人,好像没有他自己说的那般大胆哦。
花寒舟和景江还是沉默地看着他,没有接话。花寒舟在想要从哪里下手才可以叫这小子的痛苦更大些,景江则想着要让这小子怎么死自己才能出这口恶气。
两人无言的回应反而比那些骂声更加霸道而强势,这沉默的气场叫李训更加慌乱起来,他兀自说了下去:“一,花寒舟,你现在就回去和那些流民说,昨晚扯粥棚就是你的主意。二,准备好车辆和银两,我还要一匹上好的马,马上送我出城!”
花寒舟终于开了口:“原来是李训李大人,没想到再见时,竟然是这番场景,真是叫老夫忍不住感慨啊。”花寒舟长叹了一口气,言语中尽是怅惘。
被认出来的李训在听到自己名字那一刻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僵直了,他特意蒙面蒙得仔细,就连身上的黑色夜行衣挑得也都是不合身的那一款,就是害怕有人将他认出来。
可惜他没有想过,身形上虽然他掩饰得极好,可有这般要求,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他李训才能提出来的。
景江在心里冷笑。若是他不绑楠溪,想要一个最终的体面也不是不可能,可如今……
“李大人莫急,你要的我们照做便是,切莫伤了我的夫人。”景江嘴里哄着,他又转头对花寒舟接着道:“花老翁,如今我的夫人有性命之忧,作为相公,定然是不能不理的!望花老翁看在我教书于小公子的份上便应了吧!”
花寒舟看着景江一脸杀气地说出这求情的话来,当即便明白这是景江的缓兵之计。他点点头:“李大人且在这里稍候,我去准备大人要的物品,去去就回。”
“景某留在这里和李大人一同等花老翁回来!”
李训手中的匕首在景江和花寒舟的一问一答之间又稳了不少,还以为是什么有本事的人物,还不是被他李训拿捏了。
他心上松了
一口气。只过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花寒舟牵着马匹赶着马车便回来了。李训大喜过望,他拉着楠溪一同上了马车,匕首一直紧紧握着。
“等我出了花城的关卡,自会将这女子扔出来,你们到时记得去捡就是!”李训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浓浓的喜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要赶回家过年。
李训一上车便看见准备好了的银两,还有一封花寒舟亲笔书写的关于安置流民的功绩陈列,他仿佛一下子便坠入了云端。
楠溪乖巧地坐在一旁,心中好奇景江会怎么整他,不过肯定不会是李训此时眼里看到的一片前途大好就是了。楠溪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马车扬长而去,只留下了一阵被扬起的灰尘。
“夫子为何行事如此保险?按老夫的个性,定是要当场将那人大卸八块的。”花寒舟有些不解。离开的那一柱香时间里,他在准备车马和银钱,而他看着景江在写一封信给韩炫一。
看完那信的内容,他才知景江的报复计划。
“花老翁有所不知,我那夫子如今已有一月有余的身孕,见不得血腥。”景江谦和回道。花寒舟恍然大悟:“
既是如此,便确实情有可原了。等孩子出生,老夫必定送上一份大礼!”
李训顺利出关时,天已经略微黑了。
他将楠溪像提溜小鸡一样扔下了马车,自己则将黑衣换下,在夜色下继续前行。楠溪被扔去时,却没有触到冷冰冰的地面。
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薰衣草味从四面八方涌向她的鼻间,那是在她熏了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