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力不好,但对自家孙子的声音还是有着灵敏的感应。他匆匆从山上赶了下来,隔着五十米远就开始尝试呼唤,生怕已经回来的人又再次走远。
那青年的骂声也终于在这样的一声呼唤之后声音弱了下去。“爹?”恍若是突然被解了咒,那青年四顾看了看,才恍觉这里竟然是自己的家乡——燕子岭。
“什么时候竟走到了这里?”那青年喃喃的时候,老人家已经快步走到了跟前。“你这死孩子,出去了那么久,回来了竟然不直接回家?”老人家也不管旁的人,拿起自己手边的拐杖就朝着那青年挥舞而去。
接下来便又是大型“家暴”现场。这次不等楠溪自己捂住眼睛,景江便提前将自己的手放在了楠溪
的眼前。景江的手比楠溪的手更大更宽厚,遮起来轻轻松松。
“爹!别打了!我正在给我们流民讨回公道呢!”那青年委屈得不行,堂堂七尺男儿眼里竟然泛着泪花,他双手捂头,保持着防御的姿势。
“我竟不知你什么时候这般出息了!竟然还能帮别人出头!莫不是被别人支使着拿来用了!你这混小子,当真是越大越不听话了!”老爷子平日说话十分囫囵,教训起人来却声若钟鸣。
躲在暗处草丛里的李训用左手的拳头捶了一下自己的右手掌。该死的糟老头子,竟然出来冒出来坏他的好事!
他看着一旁早已经意兴阑珊,开始吩咐底下人继续做事的花寒舟,心里不停地打着算盘。如今薛子君算是将他抛开了。他那日去花城的那处私宅找他,盘算着如何言语能够不失分寸,想着送些什么才能叫这位大学士之子高看自己一眼。
结果没成想,他愣是连那私宅的墙都没摸着,早在他进入通往私宅的大道时便拦了下来。之前圣上拨下来赈.灾的经费经过这么些天的消耗,已经所剩无几。
而圣上规定回京复命的时间却快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