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紧的是,这幅绝美画卷中还立了一位风姿绰约的少年。他缚手在身后,抬头望着眼前的壮美,融于画卷中又独自于画卷,叫人移不开眼。
似有察觉到身后的目光,少年回头一望,看见了顺着纸条赶来的楠溪,紧接着便是粲然一笑。
那一瞬,楠溪只觉得那一笑比身后的霞光还要美上百倍万倍。
眼前的少年对着楠溪伸出了手,道:“娘子,这是我赠予你的漫天霞光,可还喜欢?”
景江对着远处的天空摇摇一指。此刻他与楠溪站立的地方是一处长亭。
亭子一直延伸到了滩涂中央,四周的粉红色静谧无声却又生机无限。
楠溪静静望了一会儿,她的目光顺着滩涂之上翱翔的鸟儿而转动。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楠溪忍不住喃喃。
一直以来,她都只在课本上看过这样的描述,却还未亲眼见过,心中涌过一阵澎湃。
“好诗啊,娘子。”一旁的景江放低了声音,在楠溪耳边耳语道。
“话说这处位置可是我费尽心思才打听得来的。据说这里被花寒舟封为了府内的禁区,不许让任何人出入。”
景江缓缓道。
“为何?
”楠溪不解,如此美景何以至于被人冷落。
景江抒了口气。
“据说花老翁早年间最爱的便是带着花知晓,他的亲女儿到此处赏景。每每一待,便是大半个黄昏,一直到日落西山。”
楠溪了然地点头应道:“原来如此。触景伤怀确实也是一种自我折磨,还不如索性彻底封住。说来花老翁也是可怜。”
楠溪摸了摸自己肚子里的小生命。说来这个小家伙的到来也在悄然改变着楠溪的想法。
以往,她大抵只是会将花寒舟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件事作为一个客观事实来了解。可如今,她却不由得愿意去感同身受了。
楠溪看着天边,有些出神。傍晚,滩涂边的风格外大,景江默默拿了件厚外套帮楠溪披上。
“是啊。花老翁下了死命令,这次的入场券还是我拿画作与这边的仆从换的。”
景江委屈巴巴求夸奖。
楠溪睨了他一眼,思考片刻后道:“我怀了小宝宝,你就拿晚霞打发我?”
景江摸着头憨憨一笑:“那娘子还想要什么?不如说与我听?若是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会帮你摘过来。”
楠溪撇开头,嘴也撅起了。“若是礼物还要自己
伸手要,那可就没意思了。”
楠溪抱着胸,一弯腰便要在长亭里的石凳子上坐下来。景江眼疾手快,急忙塞了一块垫子放置在石凳之上,贴心到位。
楠溪点点头,算是对景江的褒奖。恰巧,一只野鸭子游上了岸,一摇一摆,来到楠溪的脚边。
那野鸭子皮光水滑,脖子间是一圈绿色的微博,通体雪白,皮毛没有一丝不顺滑,好看得紧。
“你知道我们那儿加油怎么说么?”楠溪的目光瞬间被吸引。她伸出手来,将鸭子放到自己的手心,有耐心地抚摸着。
“我们那边叫做加油鸭。生小宝宝可是一件大事,搞不好命都没有,你是老天派给我替我加油的吗?”
楠溪摸鸭子时专心致志,丝毫没有察觉景江一旁的小动作。他冲着一直躲在后方假山里的两位仆从挥了挥手。
“楠溪,你抬头看那里。”景江突然凑到了楠溪的耳边,低声道。楠溪下意识抬头顺着景江手指指向的方向一看。
一枚银色的“炮弹”突然从滩涂的天际升起,伴随着“唧~”的声音一直上升到最高处,此刻万物静谧无声,似乎都在等待着它最终绽放的那一刻。
楠溪的脑
子中有了一瞬间的空白,直到那枚银色在远处的霞光里最后绽放开来,与那些霞光碰撞在一起。
流银一般的烟花绚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