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妙妙转了转眼睛,没有说话。八哥一边伸出手扯着她身上的衣服缎子道:“这个我认得,昨天咱们去的铺子里最贵的那种面料,你看看是不是?”
八哥偏头问一旁的岁承,丝毫不觉得这种行为有什么不妥。花妙妙皱了皱眉,将自己的衣服角拽了回来。
“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这么粗俗?”花妙妙的视线这才正经落到了八哥身上。这人身上穿得松松垮垮,衣服选的也是灰麻色,头发随意地往头上一盘。
浑身上下,除了从眉眼和耳环可以看出这是个女孩子,其它的地方当真是与“女孩儿”这个词不搭边。
花妙妙只觉得见了十足的市面。“女孩子不能这样的。”见八哥不答话,还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花妙妙又说了一句,似乎在寻求被认同。
几日来的摸爬滚打,岁承早已经将八哥视为自己的“亲兄弟”。这位“哥们儿”不仅头脑转得快,而且十分靠谱十分讲义气。
在岁承的心中,八哥的形象早已超离那些普通的闺阁女子,甚至变得有些伟岸。他将八哥往自己的身后拽了拽,对花妙妙摆出一副“离他们远点儿”的姿态
。
花妙妙眼睁睁看着岁宴的一举一动,睁大了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也会有不被接受的一天。
要知道,她在府中本就受宠,模样又生得好,哪里还有不倚着她,不顺从她的?感觉到自己不被欢迎,当真是头一次。
花妙妙猛地站了起来,只觉得脑袋有些发晕,不知是站得猛了,还是眼前的事太令人震惊。
“你竟然护着她,不护着我?”花妙妙的大小姐脾气一上来,指着八哥的鼻子,语气扫撒娇里带着一丝愠怒。
岁承也和八哥从原地站起,摆了他惯有的清冷公子的姿态,下巴微微一抬:“你是谁家的?竟然敢这么说我们八哥?”
花妙妙被他这排斥的姿态,心里又气又恼,在听到岁承询问她的出身时,她惯有的骄傲又来了。
那些在她报完自己的来路之后一改之前的狂妄姿态的人实在是数不胜数。她脑海中回放着那些大快人心的画面,骄傲得像一只刚学会打鸣的小公鸡。
她停着胸脯:“我爹可是堂堂花寒舟,我可是花将军的女儿!”花妙妙若是有辫子,此刻必定已经翘到天上去了。
然而她料想的事却没有
发生,眼前的清冷公子哥儿还是之前的那副姿态,完全不为所动,听完花妙妙说的话就仿佛是听了一个最不寻常的笑话,就连附和也是没有的。
“我可不认识什么花寒舟,什么花将军。你别在这捣乱了,快出去吧。”岁承对着花妙妙挥了挥手,眼睛则重新放到了那些碾碎了一半的辣椒粉末上。
这辣椒粉末当真香辣不已,只是碾磨需要的时间极长。整整一个上午,他和八哥才碾了一小盘,而这一小盘的量只够放一道菜的。
无法,粉末需要够细,才更入味。这是王婶子的要求,如果达不到,就没有工钱。自从他与八哥从那个陌生男子手中逃了出来,自由是自由了,可是吃饭却是个问题。
他们已经好几餐都是拿馒头咸菜垫肚子的。越是这种时候,他就越容易想起垂柳山庄的各种珍馐,他的肚子就更饿了。
对花妙妙的话也没有什么夸张的成分,逼近他们俩忙着弄吃的,连这里叫“花城”都不知道,不然可能还能凭花妙妙这拽得二五八万的模样和她的姓氏猜出个七八分来。
只可惜岁承和八哥两人对此皆是一无所知。
花
妙妙当场石化,没想到她的杀手锏这人还是一样轻飘飘地掠过了。这人真是好不讲道理好特别好令人不解啊!
看着两人又重新蹲下磨粉末,花妙妙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想着磨辣椒粉末,说的应该就是她面前的这两个人。花妙妙一边想一边气,脸被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