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伸长了脖子,圆桌上的两人看起来还是方才的模样,没有什么变化。衣裳还是干干净净,人还是坐得笔直,仿佛无事发生过。
直到景江将手中的铜铃举起,众人才发现,那铜铃已经破了一个缺口。仔细一看,里边的铃铛正好坠落到了景江的脚边。
小麻子心里觉得荒唐,这算是什么事儿啊?“方才是你们谁答的?那阵白雾又是怎么回事?”
小麻子不自觉伸出手对着下边儿指点道。
只见韩炫一斜勾了嘴角,站起身来:“方才是小生的错,随身携带的烟雾弹不小心炸了,可是方才确实是小生答的。景夫子估计是慌乱之中弄乱了铜铃,想答也是答不了的。”
不远处的人群中发出阵阵唏嘘之声。
“这人怎么又用同样的招数?”
“看来这人真的没啥真本事……”
“花老翁,不如直接选了景夫子吧!”人群中有人带头起哄。景江回头一看,看见出声的正是楠溪。
她今日做了男装的打扮,一头黑发被高高束起,一双眸子炯炯发亮,面盘如皎月。即便是男装,楠溪在人群中也是最打眼的一位,想不被花寒舟看到实在很难。
“是啊是啊!花老翁,直接选了景夫子吧!”人群有了楠溪的煽动,附和之声渐渐庞大起来。
高位上的花老翁看了看高台下的二位,又看了看人群中的那位,兀自思量着。这三人的打扮虽都是花城的普通人家打扮,但眉眼处却透着一丝不属于花城的气息。
这里头,定有猫腻。
这是他多年守卫花城后的直觉。这十多年来他日日关注着花城中百姓的动态,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举止言谈已经成为了一种独特的符号印在了脑中。
想了一会儿,他没有回应焦躁的人群,而是先给了韩炫一首肯。
“这位韩夫子出其不意,虽然不是本次擂台的初衷,但身为我外孙花若实的夫子,若是没有随机应变的本事也是不行的。”
“况且韩夫子并未逾越任何规矩。此局,自然是韩夫子的胜局。”这三人看起来并不是一伙的,既然人群中那位向着这位景夫子,那么他便反着来。
韩炫一向上拱拱手道:“谢花老翁。”
景江虽然有些惊讶花寒舟的草率,但面上还是十分平静。“老翁说得是。”
花寒舟招呼了下,小麻子见到后推了下边儿的人继续出题,
自己则走到了花寒舟的身旁。
“我怀疑这三人身份有问题,你去给我仔细查查。”花寒舟话音刚落,外头又闯进了一个报信的小仆从。
他脚步不停,直冲着花寒舟跑来。“报,薛大人派了人过来花城暗查。现在人就在外头。”
“叫他去前厅候着,我马上就来。”
见高台之下,花寒舟不停与身边的小厮窃窃私语,楠溪皱了皱眉。
三人此刻皆在明面上,二个是应选来的夫子备选,一个则是毫无关联的场外人士。各人有各人的“身份”在,谁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前去探查。
三人心里皆是一沉。
考题还在继续,之后的几道题大都还是景江先答出,意料之外地,后两题韩炫一却像突然开挂,抢先答上了。
看好戏的人群又热闹了不少。
三人不知道的是,此刻花府正儿八经的千金花妙妙正和岁承和八哥玩得不亦乐乎,当然,花寒舟也是不知道的。
按照惯例,花妙妙是不能出门的。
作为花府的千金,她需要从小在家学刺绣,学画画,学诗书,学弹琴,或者她也可以什么都不学,但就是不能出门。
这不是花寒舟苛责,而是花家隐
藏的仇敌太多,待在府中才是最安全的。只可惜,区区府宅何以困住一个小孩子轻盈的心灵。
她时常听伺候她的丫鬟们说一些外边儿的事,内心早已无限向往。花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