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兮心中一声冷笑,面上镇定如常,在一众人恐惧于那布偶的时候,她却将布偶捡了起来,拧眉道:“父亲,我大楚历来谈盅色变,先皇更是下令,若有人再用这等阴邪之术,轻者杖毙,重者……”
秦意之幽幽地补了一句,“株连九族!”
说完,他还扫了一眼那布偶上的生辰,好似难得被吓到一般拍拍胸口,“这上面竟真的是小侄女的生辰,啧,究竟是谁,不惜牵连整个侯府,也要治小侄女于死地!”
这话,似是提醒了秦雍。
几乎是立刻的,他就想起了上次李娟自行闯到皇上面前,诬告宋氏文字狱一事!
上次,若不是皇上顾及因文字狱处置整个侯府,会让天子的暴名再起,怕现在——侯府已然给李娟陪了葬!
秦雍陡然握紧了拳,怒火中夹杂着慌乱,“搜!全府重查!”
这罪名太大,他绝不能坐以待毙!
秦家,万万不能毁在他手里!
秦雍这般想着,再看向秦姝兮时,脸色变
得柔和了几分,他从未想到,有朝一日,会是他这个最看不上的二女儿,在天子面前,最被看重。
他满是慈爱道:“王妃,你放心,本侯定会查出真相,把要加害你的人绳之于法。至于今日这事……”
秦姝兮了然的点点头,道:“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无论是刚刚的私会之事,还是眼下的巫蛊之事,只要查清幕后黑手,父亲可放心交待下人守如瓶。”
秦雍这才暗中松了口气,同时心中有些懊悔,为何秦叶轩小小年纪便心思歹毒,而二女儿秦姝兮却这般识大体。
说到底,还是自己错宠了李娟那种恶妇!
很快,老管家就带人回来复命了。
果然如秦雍所料,他们在李娟的房内,搜到了另一只布偶,还有做法所用的黄符朱砂等。
烛火下,那扎满细针,泛着诡异之色的布偶,与秦姝兮手中的布偶几乎一模一样。
上面同样写了秦姝兮的生辰八字,针线布料,皆是一种。
秦雍的眉目越发
沉冷,直到众人将重病的李娟抬了过来,他的眸色,闪过重重的狠戾之色——
“你这个——毒妇!”
李娟因为实在病得太重,说一句话,要喘上好几口。
她看到秦姝兮手中的布偶,又想起众人在她房中搜出的布偶,顿时凄惨笑道:“想不到……咳,我李娟终日捉燕,却被燕啄……侯,侯爷,你再信我一次好不好?这事……绝不是我做的!”
“够了!”秦雍的厉眸如刀,被她气得半死,“冥顽不灵,就不该让你活着!”
真当他不知道,李娟以前做的那些小动作?不过是顾及她娘家在皇后面前的殊荣,顾及她为自己生了一双儿女,还有多年的感情而已!
这时候,许久未再开口的秦姝兮,走到了李娟的不远处。
她看着面色如纸的李娟,眸光微眯,脸上异常冰冷,“姨娘,本王妃自认对你很恭敬,却不想,你接连要置我于死地。
而且我猜,你的目的并不只是我吧?是不知道从哪知道了
我母亲已经有孕的事,想用我的死,来打击我身体孱弱的母亲吧?”
“什么?有孕?”秦雍大惊,再看向宋庄毓的目光时不禁柔和许多。
皇帝那日亲临侯府调查文字狱时,曾点醒他善待秦姝兮母女。
那日,他便……偶尔宿在宋庄毓房里,却没想到,她竟有身孕了!
巨大的狂喜的一下砸中秦雍,他急忙走了几步,代替挑叶搀扶住了同样面色有点吃惊的宋庄毓,“庄儿,我……我又要做爹了?”
宋庄毓身后的李嬷嬷喃喃道:“难怪……夫人从前一点都沾不了酸,最近却异常喜欢吃酸的。”
酸儿辣女!
秦雍再度狂喜。
李娟瞠目欲裂,“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