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凤声依稀记得,周奉先从东北拎来的包裹中,最底层垫着一块玉佩,傻小子说是别人给的,当初两人穷的叮当响,还合计过把玉给卖了,用来买点腰子肘子补身体,幸亏没有一时冲动,否则的话,青帮的弟子不得把自己大卸八块?
不过……爷孙俩千里迢迢,给周奉先送一块玉佩干嘛?不顶吃,不顶喝,难道有其它用意?
赵凤声按捺不住好奇心,询问道:“那块玉是你们青帮掌门信物,为什么要送给周奉先?”
乔乔行事向来是肆无忌惮,可这句话一出,俏脸瞬间像是铺满胭脂,嗔怒道:“跟女人一样八卦,烦人!”
嗯?
有猫腻。
赵凤声善于捕捉别人神色,这一反常举动,嗅到了耐人寻问的答案,猜测道:“你爷爷跟周奉先爷爷是老友,你俩又年纪相仿,该不会是……订的娃娃亲吧?千里送玉佩,送的是订亲信物?”
乔乔很好诠释了什么叫做恼羞成怒,抓住赵凤声胳膊,使劲一扭,疼的某人龇牙咧嘴。
女人的力量存在先天劣势,能被誉为江南伤人第一,指的是乔乔精通人体构造,专门攻击脆弱部位。在她五岁时,已经开始练习踢树,到了十二岁,能够三脚踢断碗口粗细的树干,当知识,技巧,力量,同时达到巅峰,才能够力压男性夺得这一凶名。
看在燕雀面子,她留了九分力气,没下死手,叫赵凤声吃吃苦头也就算了。
“订娃娃亲怎么了?要你多管闲事?!”
乔乔索性承认,将眸子瞪圆,娓娓说道:“当年我爷爷跟周爷爷曾是八拜之交,两人有次喝完酒后,说要结亲家,可惜两人生的都是儿子,只能结为异姓兄弟。到了我这代,总算是一个男孩一个女孩,我爷爷念及誓言,跑到老白山去结亲,可惜周爷爷早已仙逝,只留下一个傻孙子。我爷爷好说歹说,那傻子就是不下山,无奈,只能将青帮掌门信物留给他,吩咐那傻子哪天开窍后,再来江南履行婚约。”
原来是这样。
可没听周奉先提起过,有过这段娃娃亲啊?
不过乔乔体型纤柔娇小,不符合傻小子审美,说不定是觉得人家闺女太丑,早把这事忘到后脑勺。
极有可能。
放着有权有势又千娇百媚的老婆不要,偏偏要找大屁股好生养的女人。
想起来就觉得好笑。
赵凤声不自觉露出奸笑。
“你觉得这件事很好玩吗?”乔乔恶狠狠问道。
“没有没有,只是觉得你俩太不般配,一个是山里村夫,一个是名门闺秀,而且体型相差悬殊,站在一起,实在不像是两口子。”赵凤声赶忙解释道。
“村夫不村夫,这倒无所谓,反正整个青帮都是他的,还怕他饿死?”乔乔略带失落说道。
“青帮?!”赵凤声瞠目结舌。
传承二百余年的古老社团,曾经弟子数十万人的传奇帮派,诞生过黄金荣杜月笙等枭雄的门庭,要交到傻小子手里?!
要知道青帮当初盛极一时,全国都有弟子,甚至是军阀首脑,都是出自青帮。
“废话!不然给他掌门信物做什么?”乔乔冷哼一声。
赵凤声非但不喜,反而皱眉沉思。按照周奉先的性格,假如跟乔乔结婚,成为青帮掌门,是否能适应新的生活?
赵凤声深信,有利益的地方就有矛盾,即便贵为青帮掌门,不跟自己人争,也要跟别的势力争,责任背后是担当,为了帮派,为了妻儿老小,他能控制住自己吗?
周奉先就像一只无拘无束的东北熊瞎子,能够在钢筋混凝土城市生存,已经极为不易,再来到江南跟人争名夺利,那头血脉里流淌着暴躁基因的熊瞎子,能快乐吗?
“你是在替他担心?”乔乔看出了他的担忧。
“我觉得……奉先不适合接管青帮,没根基,没心腹,光杆司令一个,仅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