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你的做法。”乔乔体会不到她的感受,只是默默无闻地支持。
“赵凤声喜欢养狗,记得他家那时有只大丹犬,叫做老黑,又高又壮,见到老黑第一眼的时候,吓了我一大跳,可平静下来,我读懂了老黑眼中的善意,于是我们俩就成了好朋友,有我一口吃的,就绝对不会饿着它,赵凤声因此还吃了几次醋。”
罗弦月回忆道:“老黑很能打,在桃园街是大名鼎鼎的好战分子,经常在街头闲逛,从来没有狗能打得过他,相当于霸主的存在。有一次,听到街里有狗叫,老黑气势汹汹就冲了过去,结果没有几秒钟,它就耷着耳朵回来了,我跑出去一看,你猜怎么着?原来人家那边有两条跟它体积差不多的狗。”
“未战先怯,蠢狗。”乔乔冷哼道。
“老黑很聪明的,在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之前,它绝不会冲动,有人说狗的脾气性格会跟主人越来越像,别的不清楚,但在审时度势上,确实很像赵凤声,宁愿认怂,也绝不会逞威风。”罗弦月嘴角流露出幸福的微笑。
“有一次,赵凤声家的厨房被狂风吹塌一面墙,老黑二话不说就找了一处正在施工的民宅,什么也不叼,只叼砖头,人家还笑老黑是条傻狗,不找骨头,不找肉,只是傻乎乎地叼转头,于是不停给它递,老黑不留余力地往家里顺。后来,人家才发现不对劲,自家房子还没盖好呢,砖头就少了一小半,然后就不给老黑砖头了。可老黑不干,不给,就张开嘴在那狂叫,大有不给砖头就咬人的劲头,结果厨房盖完了,砖头又多出来了,赵凤声就给老黑盖了一间狗窝,高兴的老黑一夜没睡。”罗弦月边说边笑道。
“占小便宜的作风,也像是小市民赵凤声吧?”乔乔语气不善道,或许是赵凤声抢走了闺蜜的心,乔乔始终对那个痞子看不顺眼。
“我要走的那一天,老黑没有叫,就在那里静静看着我坐车离开,一人一狗,眼神一致。在查出怀孕的时候,我也想过打胎,可一想到他们的眼神,我就有些不舍,反复纠结,错过了打胎期,于是就有了小燕雀。其实我挺庆幸当时的懦弱,如果不是翻来覆去的拿不定主意,也就没了这么优秀的儿子。”罗弦月轻叹道:“也许,这就叫做命中注定吧。”
“那你为什么不给赵凤声说?他是孩子父亲,理应承担所有的责任。”乔乔不解问道。
“告诉了他,他又能做什么?罗家不会同意我们俩结婚的,反而会给赵凤声造成心理负担。再说我的时间不多了,稀里糊涂的离别,总比肝肠寸断的诀别要好。乔乔,你没爱过一个人,不懂什么叫做奉献。”罗弦月洒脱笑道。
“我只知道,苦的是你自己。”乔乔抓着那只枯瘦的手掌爱怜说道。
云雾消散,月光洒下。
罗弦月怔怔望着天上,“弦月,即是残月,不可能完美,不可能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