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示意,笑道:“老规矩,迟到罚三杯。”
少年老成的小洛冲着陈蛰熊和牛娃子微笑打着招呼,“您开了口,当然没问题,这两位是?”
姿态谦卑,哪里有半分官府衙门里的倨傲。
“我哥,我师弟,都不是外人,再说外人我也不敢带来见你,尤其是当官的,你这职业病一发作,没准把人带回去喝茶了。”张烈虎打趣道。
位高权重的小洛淡淡一笑,放下公文包,拿起热毛巾擦拭手心手背,给自己倒满一杯白酒,道:“迟到就该罚酒,三杯太多,喝完可以直接送医院了,这一杯当作赔罪,几位久等了。”
说完一饮而尽。
张烈虎习惯了死党打官腔的做派,抽了一口烟,抬起下巴,“这次求你办事,可不敢灌酒,能喝多少你随意,反正不尽兴了,去你家再弄几瓶特供。”
“那就再来一杯。”小洛惭愧笑道。
牛娃子没有那么多的心机,只是一个劲地傻笑,陈蛰熊却暗自观察着这位三十左右年轻人,很老道,很会说话,在官场浮沉的角色,少了锐气,多了世故,这或许跟家教有关,能在这个年纪担任如此重要职位的,没有后台背景,谁能做得到?小洛喝完第二杯,苍白脸色浮现出微醺状,张烈虎给他倒了一杯花茶,“洛司长这么给面儿,我可得好好表现一番,先喝点水,夹几口菜,万一你那急性胆囊炎犯了,我还得去医院里陪床去。”
“别,我怕再被你踹到床下,胆囊炎是治好了,第二天发烧又住了进去。”小洛夹起一根黄瓜,笑着谈及以前的往事。
“哈哈。”
张烈虎爽朗大笑,将殷勤的服务生撵出房间,低声道:“喝酒前,咱先谈点正事。证人我没带来,事情大概我先给你讲一讲,关中集团涉及到重大犯罪,跟地方政府官员沆瀣一气,发生矿难后,隐瞒事情真相,据不上报,导致六十多人死不瞑目,小洛,这事往小里说,是你职责所在,往大里说,是给老百姓沉冤昭雪,对了,附带一句,完全跟私人关系无关。”
小洛低头抿着花茶,等一杯茶喝完,轻声道:“我亲自去一趟西北。”
“不是只有副部级以上的官员,才能惊动你的大驾吗?”张烈虎诧异道。
“现在政策偏重于西北,那里正好需要进驻工作组,还没确定人选,碰到这件事了,我给上面毛遂自荐,今天开会正好拍板了,我带队,后天出发。但第一站要去省会凤城,至于关中集团的事,需要稍微等几天,我先要摸摸情况。”一谈到工作,小洛换了一张黑脸表情,严肃的不近人情。
“官官相护,好查吗?”张烈虎清楚里面的深浅。
“假如好查的话,我们就不用去了。”小洛笑道。
“好。”
张烈虎最了解死党的变态,十八岁就能将党章倒背如流,别人看的脑袋发疼的政治书籍,小洛却能看的津津有味,笔杆子硬,头脑也灵活,又有家世摆在那里,用张家老爷子的话说,天生就是当官的料,能走多远,耐人寻味。
“早就听说西北出美人,擎苍,你们那里的妞,漂亮吗?”说完正事,张烈虎又变成了纨绔少爷。
“漂亮。”牛娃子实话实说。
小洛轻笑摇头。
“有你在那里坐镇,我得好好去西北风光风光,长这么大,还没去过那里,八百里秦川,十三朝古都,好风景呐。”张烈虎张开双手笑道。
小洛也没提醒他不要惹是生非,趟过京城的水,走到哪里都有底气,况且张烈虎踩人踩的很有分寸,从来不会仗势欺人,顶多用拳头讲理,闯不了多大的祸。
“擎苍,你在雍城待过,那里有个雷氏集团,了解吗?”张烈虎摩拳擦掌问道。
“没有,额只记得几个地方肉夹馍不错,其它的没记住啊。”牛娃子懵懂答道。
“你跟关中集团有过节?”陈蛰熊眉头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