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巨蛮没有虐待俘虏的恶习,叫三瓣嘴拿了一盒烟过来,软盒玉溪,中高档烟,赵凤声一脑门子心思钻在波谲云诡的阴谋论里,没功夫感慨俘虏的待遇竟然比在外面还要好,抽出一支烟,下意识点燃,动作滑稽递给陈蛰熊一根,又将视线望向楚巨蛮,意思是你要不要一起玩慢性自杀,后者摇头拒绝他的好意。
既然酷爱钻研《黄帝内经》,楚巨蛮肯定不会碰损伤身体的尼古丁,虽说他的作风透着一股张狂邪气,但有些底线绝对不能去触碰,譬如毒品,譬如荒淫无度,譬如傲视江湖多年的尊严。
“楚老大,我觉得咱们中间有点误会,应该是被有心人刻意栽赃陷害,故意挑起你和钱总之间的争端。省城这潭深水里,谁盼着你们俩死,相信你要比我清楚。你也明白钱总是位生意人,最讨厌沾染江湖的是是非非,巴不得离你越远越好,哪会主动惹到你的头上。仔细分析一下,绝对是有人在挑拨离间。”赵凤声深沉嘬着烟卷,烟雾缭绕,以旁观者眼光叙述完整个事情始末。
“你的意思是,我和钱宗望都被人当猴耍了?”楚巨蛮双手环胸,脸色不善望着大放厥词的家伙。
“八九不离十。”
浓郁的烟雾致使赵凤声那张病态的脸庞看不清楚确切表情,“省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谁最盼着你们拼得两败俱伤?翟红兴,庄晓楼,或者是藏在暗处枕戈待旦的江湖大哥,又或许是想谋求上位野心勃勃的新人,都有可能。既然咱们存在共同敌人,应该将矛头一致对外,假如拼个你死我活,正中他们下怀,我想你应该不会让结局走向往最坏的方面发展。”
楚巨蛮闭口不言,陷入沉思,似乎是在判断赵凤声话里的真实性。
赵凤声也给他时间来考虑,埋头抽着烟卷,尼古丁的麻痹感致使伤口处的疼痛感略微下降一些。
“楚兄,你不会被这小子的一面之词给糊弄了吧?”
庄晓楼闲庭信步走进小屋,嘴角挂有讥讽式笑意,“这小子在武云市出了名的油嘴滑舌,唐氏集团的唐宏图,就是栽在他的花言巧语上面。要知道唐宏图可当过他的大哥,对他视若己出,几乎当儿子看待,又是送豪车又是送美女,这小子非但不念旧情,见到警察要拿他开刀,反而选择跟警方合作,将唐宏图当年犯下的罪行全都抖落一干二净,导致那位颇有枭雄风范的江湖大佬含恨而死。”
“这还不算完,这小子后来又跟鬼狼爷搭上线,明面跟人家称兄道弟,背地里却跟唐宏图的儿子唐耀辉沆瀣一气,布置下杀招,将武云市风头最劲的大佬秘密杀害。紧接着矛头一转,又跟警方合作,给唐耀辉脑袋扣了个杀害鬼狼爷的罪名,丢进了监狱挨枪子,自己却悄悄爬上了黑道头子的宝座,将口碑和利益收入囊中,成为最后的赢家。”
“楚兄,他来省城的目的,肯定是有所图谋,暗中不知跟谁搭上了线,想把咱们一锅烩。也许在武云屁大点的地方作威作福还不满足,又玩起了瞒天过海那一招,跟警方勾三搭四,想要来省城分一杯羹。等咱们这些人全都丢进局子,他就可以在省城呼风唤雨了,到时候咱这帮人死的死,坐牢的坐牢,谁还能制得住他这条过江龙?!”
听完庄晓楼诉说完赵凤声的陈年旧事,楚巨蛮眸子闪现浓烈杀机,“庄老大说的都是真事?”
楚巨蛮父亲,当年就是犯了抢劫罪挨了枪子,导致楚巨蛮童年靠着捡破烂为生,长期遭受人情冷暖,蕴含满腔怒火,将所有的责任归结到警察那边,对大盖帽恨之入骨。这种不健康的成长轨迹,也将楚巨蛮性格培养成了乖张跋扈的古怪作风,只要是他看不过眼的人,天王老子来说情也没有。听到赵凤声跟警察穿一条裤子,楚巨蛮能给他好脸色才怪。
再说出卖大哥是江湖大忌,没有人会对两面三刀的小人生出好感,赵凤声所作所为简直触犯了楚巨蛮所有忌讳,没有当场大开杀戒就已经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