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不及反应。
当楼梯口出现那根黏糊糊的东西的时候,它正撕开它的三瓣柔软的口器,它的样子就像捕蝇草的萼片,我想前辈的脑袋一定是它瞄准的地方。
我不知道是该拉前辈一把,还是应该推他一把。
我只能本能的下意识的反应,用尽全身的力气推了一把前辈,是的,我不是把他朝着我的方向拉,而是用力的朝着反方向推,毕竟推一个人要比拉一个人省一点力气,效果也会更加明显。
果不其然,前辈被我用力一推朝着楼梯口坍塌的椅子上倒去,而我也因用力过猛,又想瞬时回复自己的姿势,却两者不可兼得的顺势朝后跌坐在走廊地上。但和脑袋里想的不一样,那根恶心的红色像小树干粗糙一样的东西并没有像我预期的那样朝着前辈的脑袋扑来,而是朝着上面立直了躯干,像眼镜蛇在驯蛇师的笛声中轻轻的摇曳身躯,抬起它的三瓣脑门。
前辈倒在椅子上还来不及骂我,瞪大了眼睛抬头看着出现在眼前耀武扬威的怪物。
它一定感受到了,或者它能听见,或者它能看见,它的尖端三瓣口器一张一合流出的粘液中,正在左右摇晃的用尖端对着我还有前辈的方向,似乎犹豫不决。但是微微红色的烟气从它的口器中冒出,我似乎见过这样的场景,它正在从它的口器里冒出红色的尸菌雾气。
那瞬间,我依然跌坐在地上,沉浸在恐惧的迷蒙状态,如果这像一场驯蛇游戏,那么也许被催眠的是我,而不是蛇。
前辈已经拾起了一张椅子朝着它砸去,他果然比遇到情况愣在床上的我靠谱一点。
随着椅子稀里哗啦的掉落的声响,前辈弯腰,用夹克罩住了自己的脑袋,快速的朝着我跑过来,一把把我从跌坐的地上拉了起来。
“快走。”他对着我说道。
被椅子砸中的触手朝着楼下缩回了一点,我想椅子扔下的时候一定砸到了它攀爬在楼梯上的躯干,墙壁上四周的红色枝丫,也像触电一般的缩回了一点面积。
这让我想起了海底的某一种海绵类的生物,当它缩回的时候就像一团五颜六色的球体,当它伸展的时候,可以蔓延出一片森林。
我们连滚带爬的朝着宿舍大门的方向跑去,用身上的衣物盖住了脑袋,虽然从它的口器里并没有喷出我想象中漫天红气,但是我们知道那也足以致命。
一阵凄厉的声音从楼下传来,那声音和我们之前听见的并没有两样,我想。。。它在用声音召唤刚才离开的感染者。
前辈把我从走廊上推回了宿舍,在我进入宿舍的时候,他在门外拉上了门,我急忙用手顶住。
“前辈。。。你干什么,你不进来?”我慌张的问道,我看得出前辈也同样慌张和害怕,他的眼神不停的朝着楼梯口看去,似乎那红色的东西随时都会朝着他的方向袭来。
“你傻了。。。卧室的绳索怎么可能支撑我们两个一起逃,你听见叫声了吗?我猜它们会过来,进入到这栋屋子里,我们已经被发现了,你从这里逃出去,记住,你看准了再爬下楼。”
“那你。。。”我焦急的反问道:“我下去了,你怎么办?”
“对面房间不是还有一根绳索吗?放心。。。”他快速的叮嘱完,用力的合上了门,而这次我松开了手,让他顺势把门带上,因为我知道继续攀谈下去,那么感染的风险将会无穷大。
我的脑袋嗡嗡的响着,我想一定是我的心跳太快,血液直喷脑袋,才让我的耳朵被这个声音给夺走,我嘴里开始碎碎念着,冷静。。。冷静。。。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我和前辈一定没有事情,一定安全。。。一定。。。
我回过身,朝着卧室走去,关上了卧室的门,窗户上的窗帘在轻轻的飘动着,我探头朝着下面张望,绳索的尽头,已经看不见201那个眼镜男的身影,他应该已经离开了。
这也许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