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窗外渐黑的天色,程唯卿心里愈发不安。
难道是意娘?
不,不会。他暗地里请了人保护她,要出事情他会第一个知道。
就在程唯卿思忖之时,他的父亲程坤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知道这事为难你了,但我们在县令底下做事,有时不得不违抗所学之识。”程坤略有叹息,但还是鼓励着这个捡来得养子接替自己未来的事物。
只有攀附县令,他们程家才有好日子过。
可偏偏他所出的孩儿没一个可堪大用,唯有这个养子颇有智慧。
绕是在不甘,程坤也不能拿他以后的日子做赌注,只希望这个养子聪慧保他后半生无忧。
听到父亲的话,程唯卿虚伪地扯了扯嘴角,“卿儿知。”
他看向案板堆积如山的上报册,几乎全都是举报县令不作为的,而他的任务就是找出这些人,县令自会派人去做出警告。
都是一堆烂谷子的事情,程唯卿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等将案牍上的事物处理完,窗外已传来鸟鸣之声。
程家是不能再呆了,他得早些回到肖家去,带着意娘。
程唯卿暗暗下定决心,这一次他要将权力握在自己手里,再也无人敢伤意娘。
所谓母子连心,也不过如此。
此时的肖氏正准备着马车往秦氏饭庄去。
一听到其他人回来禀报秦晚意在娘家过得不错,生意还十分兴隆,她就浑身不适。
坐上马车,肖氏出声咒骂道:“我看那小蹄子根本就没怀孕,还帮着外家干活!不要命了!自己家里的事情都没处理好!”
大儿媳听得浑身不适,就算嫁出去的女儿如同泼出去的水,但帮衬娘家又怎么能叫帮着外家呢。
到底现在只有她和三弟妹一起伺候着肖氏,老夫人一个不如意,苦得还是她。
大儿媳违心地点头应和道:“婆母说得有道理。”
“让我去试她一试!”
可没有带上大夫,大儿媳将自己的疑惑藏在心里,不知肖氏要如何看秦晚意怀孕没有。
彼时的饭庄,陈灵芸正卖力地擦拭桌子,为今日的客人做好准备。
除了她之外,苟子明也帮忙。
陈灵芸不是没有阻止过,看起来这么水灵的娃子哪像是做这种事情的!
被她说了的苟子明不吭声,照样卖力地帮这忙,看得陈灵芸满是心疼,还止不住对比自家儿子,要是有子明一半懂事就好了。
肖氏一踏进饭庄,就见陈灵芸和一男子背影对着话,虽说看着也年轻不像是成年男子,可肖氏的嘴就是要买贱。
“真是荡妇,一天不找男人闲得慌!”
看到是肖氏又过来找茬,放在以前陈灵芸都懒得搭理,现在却多了一个少年郎的名声,她当然不能坐视不管。
“亲家母,是你来我这做客,你说话放尊重一点!”
听见陈灵芸的反驳,肖氏不可置信地瞪向她。
这两婆娘真是要反了天了,以往一句话都不敢说,这几天次次都顶她的嘴,觉得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不是?!
“闭上你的嘴!”肖氏恼怒的额角青筋暴起,“还不是你养的好女儿!不然你以为我乐意来!”
从话语间分析出秦晚意已经成婚的苟子明还有些怔神,但肖氏的话让他听了极不舒服。
“慎言。”少年语气的肃杀之意铺天盖地地往肖氏袭去,骇的肖氏脸上的表情僵硬了片刻,她低声叫骂道:“呸个小白脸。”
为了保护苟子明的名声,陈灵芸开口道:“这是我侄子,亲家母要是没事,就请回吧。”
赶客之意明显,可肖氏直接从下人手里抢过一盒药材扔到桌子上,“这就是你的教养吗?我是来看我孙子的!”
看到桌面上精致的外盒,陈灵芸还有一丝愧疚,误以为肖氏真的是来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