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知道师兄不会善罢甘休。果然,第二日就派弟子将他软禁了。
软禁的那些日子,一开始他的旧友还会来看望他,但后来,一个人也没来过。
那日听站岗的弟子闲聊,他才知道为什么。
“是我的错觉吗,怎么最近宗内的弟子少了许多?”
对面的那个说:“嗨呀,你还不知道吗?听说是顶头儿的那位修邪术,需要鲜人血!前天我还看见绑了一大群人到倾诚阁里去......”
倾诚阁,是师兄的住所。
他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嚼舌根子的那两个人。
宗门......怎么会变成这样......?
“也没人管管?这可是关乎人命的事......”
“管?谁管?你指望着长老院里那群贪生怕死的老东西管?可算了吧,我告诉你,”那人左右转转头,“只要不涉及那群老东西的利益......宗门全都修邪术他们也不管!”
“你在胡说什么!!师伯他们才不是那样的人!你一个外门弟子懂什么!!”
他喊得歇斯底里,眼都红了。
“你嚷嚷什么?我外门弟子,你......就是内门的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还以为自己是弟子第一呐!”守门的那个弟子冲他翻了个白眼,骂骂咧咧地走了。
他瘫坐在地上,脑袋里嗡鸣一片。
到了晚上,连守门的弟子都不见了。没人给他送饭,门锁着他也出不去。
他就这样躺在地上,不吃不喝,脑袋发昏。
直到第三天晚上,只觉灯火通明,不断有惨叫声从远处传来。
清源师伯从外破门而入,拉起他就跑。
他还未来得及问些什么,就看见火光里一个人挥着剑,使得一身漂亮的功法。
但那人用的不是宗门内的功法,漂亮,也残忍。
那个人,是师兄。
当听到师兄反叛师门,与邪人勾结几乎灭了满门时,他正与师伯坐在客栈里喝歇脚茶。
手中茶杯坠落,“当啷”一声,清脆却沉重。
他再也不会对师兄留有原谅,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怒火。
灭门之仇,不共戴天。
与清源师伯探索各地公开的秘境时,他遇见了一位老者。
老者觉得他天赋极佳,愿意收为徒。
于是四季轮回,老者与清源陪他走过许多个日夜。
老者似乎还有其他的牵连,有时会一连消失好几天,但回来的时候,总会带着他爱吃的露醇糕。
后来听说师兄走火入魔,各路邪派纷纷投靠,就此竟成立了一个邪宗。
“简直是胡闹!一帮子不入流的孬狗聚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事!”
一时间,讨伐声不断。
在修真界,出名的大门派有十几个,其下再小些的门派更是不计其数。南轻所在的门派,不过是常山一座山峰上的中等门派。
大门派深居简出,闹不出天大的乱子不会管,但这件事涉及邪宗,所以讨伐的都是中等门派。
南轻经过这些年的历练,实力可与大门派的中心弟子一决高下,且近两年赛事频起,他是才兴起的新秀,眼下正名声大噪,成为年轻一辈的领军不是难事。
“听说最近那个很厉害的白衣公子是领军!这下邪派要吃些苦头了。”“就是不知道他的真名,也不知道是哪个门派的......”
南轻没有以真名示人。“白衣公子”还是人们自己称呼的。
清源张了张嘴,一脸担忧。
“你......当真要......”
他冷淡的抬了抬眸子,说:“本就该做了断了。”
他自然要做这些。
还要第一个踏入倾诚阁,亲手杀了他那个“好师兄”。
清源叹了口气,摆摆手,说:“......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