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铁管的刺耳声音,震彻整个黑夜。
相互碰撞发出的火花,如流星一般缓缓向下跌落,一闪而逝。
花费了十分钟。
“嘭”
整个铁门被横向推到,两个人拽着铁门拽到一旁,前方没了阻挡,车队缓缓向山里进发,路越走越黑,两边的山坡更显得深不可测,里面好似隐藏着凶狠猛兽,正张开血盆大口,随时要冲下来。
好在,一路上有惊无险,再次抵达这栋两层镶嵌着白色瓷砖的小楼。
楼里灯火通明,楼前的两个铁笼依然存在,猛虎在焦躁不安的来回踱步,黑熊坐在用牙齿啃咬着足有小孩手腕粗的铁笼。
“嘭嘭嘭”
二十辆车齐刷刷停下。
车门同时弹开。
平日里还承接拆迁工作的壮汉们,没有一人怯场,更不是那些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小混混可以比拟的,二十辆车,一百人,齐刷刷下车,手上带着白手头,拎着一米二长的镐把,迅速聚集到二层小楼门口。
“咔”
坐在车里的尚扬点了支烟,火机散发出的橙红色火光照亮他,早就下定决心的面庞,吸一口烟,散发出来的亮光,让他的眼神比这个冬日还寒冷。
打,不怕。
冲,也不怕。
但这里的地形比较独特,当初建造这个防空洞的设计师都已经离开人世,设计图纸更没几个人知道,从那天的进入赌场来看,下去的路最多能有两人通行,效率太慢。
所以他也不着急。
一晚上的时间可以完成太多事。
被推上前台的魏平只是个跳梁小丑。
问题根源还在于坐镇赌场的魏来,倒要看看他是否要出来。
吸一口,吐一口,默默等待。
与此同时。
魏来站在监控室里,脸色漆黑,双眼麻木,他经历过很多大风大浪的中年身影,肩膀上正扛着千钧重担,也夹着烟卷,一口一口的吸着,监控视频上密密麻麻的人群,已经代表了尚扬的决心。
从那天在赌场开始。
他就知道尚五爷的这个私生子,是个狠辣到骨子里的角色,用两万块钱,赢两个亿不收手,叫贪,但要用十五个亿博一百个亿,这可不是上头,而是冷静到令人发指。
他在省会蛰伏这么多年。
见过曾经耀眼巨星陨落。
见过草根抓住机会快速崛起。
更有尚五爷这样中道崩猝的豪杰。
悲欢离合,起起落落见过
很多,但现在,突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打?”
“不打?”
“找王熙雨?”
“把一切问题说出来?”
无数个念头在他心里涌现,究竟该怎么做?
尚扬最后吸了一口烟,放下车窗把烟头扔到窗外,也就在烟头落地的这一刻。
第一排的十几名汉子快速上前。
“吼”
猛虎咆哮,更加不安。
“咔”
黑熊拍笼,惊天动地。
这十几人没有管两边的猛兽,径直迈步走进楼里,遇到东西就砸,镐把抡的飞起。
“咔嚓”
“哗啦啦”
电视、镜子、鱼缸。
凡是能砸碎的东西眨眼之间就会变成废品,他们像是白蚁,以追快速度在啃咬着这栋建筑物,时期在最短时间内变成残垣断壁,一家三口不在,楼里空空如也,冲进卧室里,木制柜门没几下被拆下来,里面的东西全被拿出,不一会儿时间整个木柜都被拆卸,隐藏在后面、通往地下赌场的门,也暴露在众人视野之中。
一阵阵凉气翻滚。
一道道热浪涌现。
向下看,没看到任何人,可越是这样,越显得里面神秘。
他们没有下去,而是等着尚扬的进一步指示。
尚扬在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