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给你参考参考?】
纪宁无奈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长长的绳结系了一层又一层,戏水鸳鸯的肚兜,布料柔软的交领内搭,轻盈的外层披衫,撒花百蝶绣金线褶裙……
衣服捧进来时还是艳阳高照,正午时分,等将繁复的嫁衣完全整理上身,已经约莫是下午三四点的光景,金黄的日光边缘都晕开晚霞的红滟。
门再次被打开,纪宁顶着凤冠倚在绣床的侧边栏杆上,听到声音,下意识坐直了身子。
入目是一张苍白的熟悉面孔。
纪宁抬眼看过去,莫附子眼中似乎划过一道异样的暗芒,转瞬即逝,快到他几乎认为是自己的错觉。
随着他踏入,一股浓重的怪异香料味弥散开来,身后跟着的一个男人将手里的瓷碗放在桌面上,莫附子挥了挥手,那人便低头退了出去。
“这衣服,很适合你。”
就在纪宁紧张地看着那碗乌漆嘛黑的不明物体时,莫附子却凑到他面前,单手勾起面前精致小巧的下巴,仔细端详着这幅勾人的面容。
“可惜了……”
他微微叹了口气,像是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夺走了一般,纪宁有些奇怪。
可惜,可惜什么?
莫附子抚了抚面前人略带惊惶的脸颊,凑在他耳边低声道:“我真的有些小看你了,听说,莫城为了你反抗村长,竟然被关起来了。”
纪宁倏然望向了他,眼中的惊诧难以掩藏。
莫城?为了他?被关起来?
“怎么,你居然不知道?”面前的人表情不似作假,莫附子挑了下眉,“他可是村长唯一的儿子,向来地位不凡……”
莫附子望着手下无辜纯净的眸子,一双冷淡的凤眸微微眯起,有些冷嘲热讽:“没想到,他竟然也有今天。”
随即低低地笑了两声,猛然松开捏着纪宁的手,从怀中取出一张胭脂纸,贴在本就红润的唇瓣上。
满意地看着粉红的唇被鲜红的朱色覆盖,殷红的唇色,莹白的肌肤,不施其余粉黛,一盼一顾之间却勾人心魄,纯净之中满是诱惑,媚而不俗。
一道炽热的目光,落在唇上的那道视线主人明明像是冷血动物,可侵略性却溢出四散。
纪宁心里一颤,这样的眼神……太令人害怕了。
然而,面前的人丝毫没有下一步动作的意思,只是放肆地用目光舔舐过每一寸肌肤,而后恢复克制。
“药在桌子上,是软筋散。”
说完这句话,莫附子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丝毫没有要盯着纪宁喝下药的打算,又或者……是一种默许。
阖上的门外脚步声和说话声都嘈杂了起来,乡音混合着僵硬的普通话透过门板。
纪宁拎着长长的裙摆,蹑手蹑脚走到那碗粘稠古怪的汤药边,微微低头一嗅,一股直冲脑门的腥臭味直入肺腑,一阵翻涌的呕意上涌。
屏住呼吸,纪宁端着碗左顾右盼,终于在屋子的矮脚架上发现了一株盆栽,毫不犹豫地将浓稠的液体全喂了这棵矮子松,又原样将碗搁在了桌上,自己则装成喝了软筋散的样子,晕躺倒在了床榻上。
不多时,一群人涌了进来。
“到时间了,给新娘盖上红盖头,恭送上路!”莫村长站在人群最前,看着瘫软在床上的纤瘦人影,忍下那微微的遗憾,向后招了招手。
几个男人有些畏缩,看着赤红颜色间掩映的白皙皮肤,眼睛像是被针刺着了一般,躲躲闪闪,其中一人忙不迭转身去取留在托盘上的红盖头,而另外两个男人则一左一右,将床上柔若无骨的人架了起来。
“红盖头——青丝到白首——”村长苍老的声音吆喝出一道幽幽的鸣唱。
捧着盖头的人连忙将红色坠着细穗的盖头,郑重地蒙到面前脆弱精致的仿佛是画中仙一般的人发冠上,遮住了那夺魂摄魄的美丽。
“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