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宁窘迫的要命,哪里好意思说是从床上跌到地上摔得,又担心说出真实原因引起她和白寒争执,支支吾吾搪塞了过去,只说自己不小心。
白寒砰砰直跳的心脏因为争吵反而落到了实地,他一时之间也琢磨不清楚,自己到底是遇上了鬼还是做了噩梦,如果是噩梦……也未免太过真实、骇人了一些。
但不可做假的是他确实被骂的来了火气,满腹的惧意似乎有了发泄口,暗暗瞥了眼对面的长发女人,一阵恶意涌出。
白寒死死咬着遇上鬼这件事情不松口,霍然站起身,指着屋檐下熄灭的两盏灯。
像是捏到了什么有力证据,信誓旦旦:“昨天晚上我睡在窗边,蜡烛太亮我就灭了一根,可今天早上我出来看,另一根也灭了!”
丁颜摆了摆手,很无所谓:“说不定是风吹的,或者灯芯烧完了,这算什么证据。”
有些鄙视的意思:“拜托,你编也编个像样的理由好吧?”
白寒气得倒仰,怒冲冲指向其他屋檐下挂的蜡烛:“那你说,为什么你们的都好好的亮着,只有我屋子上的灭了!”
丁颜随意找了个借口:“指不定是你自己吹灭的,非要死鸭子嘴硬给自己找个理由……”
白寒怒极:“你!”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句高亢的声音,夹杂着惊惧与道不明的情绪:“这蜡烛怎么灭了?!”
曲亦殊皱着眉,他昨晚分明将门反闩上了,这人……怎么进来的?
前院的门栓不知怎么的被打开了,莫立成拎着食盒站在前厅和院子交界处,上扬的嘴角肉眼可见的速度垂下,眼中的情绪翻滚着,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震惊,嘴角的肌肉隐隐颤抖着,似乎是预见了什么可怖的事情。
只是那情绪一闪而过,加上莫立成原本就有些许僵硬的面孔,众人只看出来他的不快和惧怕,以为是他们私自灭了蜡烛会给村庄招来野兽,所以才有些词严厉色。
李老站出来道歉:“老乡,实在不好意思啊,我这学生不懂事,坏了规矩……”
莫立成扯着嘴角,脸上要笑不笑的表情被各种情绪充斥,显得有些古怪。
纪宁看着这人,直觉性的有些抗拒意味,尤其是昨天村口那群男人有意无意落在他身上的眼神,让他觉得自己仿佛是随时待宰的羔羊,总之,很不舒服。
而今天,他又感受到了那样待价而沽的暗中观察,心不由得悬了起来,手下意识摸上了脖子间悬挂的绳坠。
就在众人以为按照莫立成昨晚的态度,就算不发怒,也或多或少斥责两句的时候,却见他只是关切地问众人:“昨夜,客人们都没事吧?”
也算给了个梯子,李老不愿生事,自然乐得应声说好。
“早就叮嘱过你们蜡烛不能灭,幸好昨夜里没招狼,”轻车熟路地拎着饭盒搁到了中堂的餐桌上,他脸上竟然带了笑,“怎么样,昨晚睡得好不好?”
白寒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颇有些诘问的语气:“你给我们住的屋子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怎么睡一夜就跟碰上鬼似的!”
“我们可是付了钱的……”
曲亦殊皱着眉厉声打断:“白寒!”
莫立成手下一顿,随即跟没事人一样摆了摆手,意思不要紧,脸上满是真诚:“这房子可是村子风水最好的地方,村子里不经常来人,都是招待贵客才用的。”
“客人是不是昨天累着了,或者是被野猪的声音吓着了?”莫立成带着些憨气笑了两声,话里的意思显而易见。
白寒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李老严肃的眼神顶了回去,闫凯和曲亦殊也是不赞同的神情,而丁颜则是在一旁看好戏。
纪宁知道他心里有苦说不出,颇为同情地凑过去拍了拍他的肩,红润的樱桃口刚想张开安慰两句,却被白寒像是避瘟神似的逃开了,眼神里还流露出那么一丝“我很高贵你不配”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