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难不死的小白毛”几个关键字眼出,那头的电话听筒就被人接了过去。
时隔近半月,再次听见陆山彦的声音,时蔚然感觉有些像在做梦。
还没等他开口,对方已经抢先开口,阵仗比他还离谱。
“感觉像是做梦一样,小蔚然!你竟然会主动打电话给我!”
老头激动的声音跟在荒星听到的有七八分相似,却更加中气十足,也更加悠然自得。
正是这份无负担的悠然让时蔚然怒从心中起,他冷笑一声,“怎么?听到我还活着怪惊讶的是吧?”
“不不不,我知道你一定会好好活着来到首都星,不然就不是我一眼相中的阿蔚了。”陆山彦赞许又感慨:“我只是惊讶于你联系我的方式——”
“你不联系我当然只能我来找你了,怎么?坑完我就想跑?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时蔚然磨牙。
“你对我的误解很深啊小蔚然。”陆山彦长吁短叹,“我本以为你会通过拔高犯罪率的方式来吸引我的注意力,于是这半个月我在全首都星大大小小的警局都安插了眼线,就等你哪天大闹首都星闹到不可收场的地步,我好用点私人关系把你保释出来。”
时蔚然:“?”
好家伙,这家伙也太能预判了,他还真这么想过。
但他嘴上说的却是:“开玩笑,我是那种人吗?”
“怎么看你都是啊。”陆山彦说。
时蔚然:“”
老校长耸耸肩,释然道:“不过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时蔚然:“那你什么时候派人来接我?或者,我要怎么去找你?我现在的疑问真的非常多,急需人解答。”
“现在恐怕还不行,我这里的情况还有些复杂。”陆山彦沉思道:“先前跟你说的沈袭京,那小子是个刺儿头,我之前探过他的口风,很是气人,可能要找个合适的时机再将你介绍给他,不然容易引起他的逆反情绪,你稍安勿躁。”
“你让我稍安勿躁?!你还让我稍安勿躁!我差点死啊陆山彦!”时蔚然给气笑了:“你其实跟我有仇吧!我真的怀疑你让我来给沈袭京当磨刀石,到底是为了磨他还是为了磨我!”
陆山彦直接装没听见:“说起来你上哪儿弄的户籍身份办电话卡?你人现在在哪儿?”
“我用的别人家的座机。”时蔚然冷哼一声,满满的恶意,“哦,忘了告诉你,我现在在沈袭京家。”
我,在,沈,袭,京,家,啊。
时蔚然抛出这句话之后,竟然有一种多年积怨一朝宣泄出来的酸爽感,连紧绷的天灵盖都松弛了,只想大笑。
那厢,老校长像是被雷劈中了,活活呆了有两秒,扭头看向身边的安徒生。
安徒生何等机敏智能,不等他开口就主动答疑解惑:“经过核对校验,来电号码确实是沈上尉蝶墅雅居的座机号。”
陆山彦两眼一黑,手里玩转的钢笔掉在了桌上。
“你怎么会——”他迟疑了许久,嗓音压低:“你骗他了,对吧?”
“我就骗他了,怎样?”时蔚然轻挑眉峰,不以为意,“这是生存基操吧?你的仿生人兄弟在荒星跟我共同生活了那么久,这点难道还不了解?”
“沈袭京这个人的性格板正,这辈子最恨的大概就是背叛欺骗之事,如果他知道你骗他,把他当猴儿耍的团团转你们两个之间可能这辈子都做不成朋友了。”陆山彦往椅背上一靠,用力捏住了鼻梁:“不,事情会更麻烦。”
“麻烦?”时蔚然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埋怨,禁不住冷笑道:“老陆,你别是换了副正经头面就想站在道德制高点来指责我吧?我如果没能抓住沈袭京这根浮木,现在人还不知道在哪儿,也许在流浪,也许在蹲大牢,也许早就暴毙了。”
“我知道,是我的错。”陆山彦叹息道。
“不你不知道。”时蔚然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