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车撞了!”
“能不能盼我点好的。”沈袭京道。
“你没看最近的新闻吗?大托司机酒驾冲上人行道造成一死六伤。”周妙抬眸看他背后,“咦!还真有这么个药店啊?”
“你以为呢?”沈袭京若无其事道:“我拍照是因为好奇这年头居然还有非自动贩售的药店,谁知道你个丫头满脑子只有帅哥。”
周妙撇撇嘴,跳起来去勾他肩膀,“走啦走啦,那边就等你结账了。”
“嚯,这才是你来找我的真实目的吧。”沈袭京说。
“其实是想来邂逅帅哥!”周妙浑然不掩饰自己颜控的本质,东张西望,“人呢?”
“走了啊。”沈袭京说。
“你怎么舍得他走的!”周妙大声质问。
“我为什么要舍不得??”沈袭京没好气道。顿了顿,他低声自语:“我不舍得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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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果果马戏团是受首都星一家俱乐部的邀请前来表演,酬金据说给的很高,定金却给的奇低,以至于他们跋山涉水来到首都星,演出前却只能租借别人的车库暂居。
狭小的地下车库空气瘀滞,被折叠床、锅碗瓢盆以及各种表演道具堆满,男男女女混住,只靠布帘子遮掩。
时蔚然从半开的窗户猫一样翻进来,落地无声,室内吵闹,空气里弥漫着各色人种的体味,混杂了化妆品与油漆涂料的刺鼻,时蔚然贴墙疾行至角落,掀开灰扑扑的布帘子。
七十多岁的老满脸色发紫,捂着心口急促的呼吸着,喉咙里发出缺氧的“嚯嚯”声。
纵然对沈袭京的推荐存着几许不信任,但常年混迹于荒星的时蔚然早已练就了一手审时度势的技能,利弊在他脑子里滚了滚便明白此刻只能选择相信,手指灵活的将那包齿蛙胆含片拆封。
小满急急忙忙端来水,这小孩儿还没时蔚然的腿高,水端的摇摇晃晃,老满就着水吞下药,撕心裂肺的呛咳了一阵,青紫的面色逐渐好转。
小满“哇”一声哭出一个巨大的鼻涕泡。
“爷爷不会被扔掉了呜呜呜。”
时蔚然垂眼瞧着那闪闪发光的鼻涕泡,不知怎么的就回想起了荒星上程家的那个小孩儿。
马戏团不是做慈善的地方,一个马戏团居然会有一个七十几岁的老小丑,可见其苛刻程度。
时蔚然一路藏匿在他们的大托上“偷渡”从未被发现,完全是因为团长对成员的情况不闻不问。倒是途中有个驯兽师得了痢疾,严重到下不来床,时蔚然亲眼看见那位袖顶的乡间资本家就地拋人,让那奄奄一息的驯兽师在车尾气中逐渐滚远。
“小白,你是怎么买到药的?”老满缓过气来,喃喃道。
他嗓音嘶哑,时蔚然皱了皱眉,不想跟他多说话。
“这事你别管。”
说完,他自窗户沿着原路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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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星是一座几近完全科技化的发达城市,越靠近市中心,一切就越规整,越没有生态自然的气息,像这样一棵高耸的歪脖子树,时蔚然自觉在市中心是找死了也找不到的。
今夜天气清朗干燥,睡在外面也没什么,事实上时蔚然大部分时候都像野猫一样自找栖息地,一来是为了不占用老满他们本就狭小的居住空间,二来也是为了避免被发现存在。
时蔚然一手枕在脑后,虽然闭着眼却没什么睡意。
方才发生的事情在脑海中零散的重现。
沈袭京是做了一件好事,同时,也满足了自己身为一个上等人的虚荣心。
时蔚然并不意外,甚至可以说事态发展的每一步都在意料之内,他没有生出什么感激之情,因为在他看来,一切不过是在复刻当年段楚彧的所作所为。
段楚彧起初也是这么殷勤体贴。
未几,他听见有人在小声叫他。
“小白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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