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的动作小心翼翼。
谢策清的母亲温菱华,却似有所感。
她亲切笑着放下笔,见礼汀素净雅致,赞她:“听说有人探望,期许很久,果然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温菱华接过煲好的汤,盛到瓷碗里,含笑点头,注视了她片刻。
“你是礼汀?”
“阿姨认识我吗?”
“多年前你在襁褓里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她带着淡淡的笑意。
礼汀为她点燃白茶熏香,“前几天,谢策清帮我救下一只小猫,一直想找机会感谢他。奈何不是一个学院的,于是询问他朋友要来您的地址,我也想见见妈妈的旧友。”
书房香气清淡,温菱华喝完了暖汤:“这种小事哪里值得挂怀,你真是有心的好孩子。多年前我还和兰洲开玩笑说,两个孩子能扶持长大,结成眷属多好。没想到时过境迁,故人埋在黄土里十年了,独留我守着旧照片伤怀,你妈妈真是一个倾城美人,你也生得极好,眉眼很像她。”
礼汀鼻尖酸涩:“我从家里搬出来了,一个人时,常常感到孤独,如果阿姨不嫌弃,我经常过来看你。您好温柔,让我想起我的妈妈。”
温菱华和善道:“那敢情好,我之前身体不好,治好后复发几率很大,不愿再去过问是非,鲜少见人。今天这碗酸辣口的汤,手艺不错,挺开胃的。”
礼汀垂眼想,江衍鹤是真的蛊王。
连谢策清母亲的喜好都能揣摩透彻。
她不说话,浅淡笑了,低头看晾晒的毛笔字。
温菱华见她有兴趣,笑道:“要不下次你过来,我教你五种古法字体,让策清送你一起过来吧。”
温菱华脾气并不好相处。
谢策清完全不敢带女友蒋蝶去看她。
偏偏他艺术家气质,对他爸也不太待见的母亲。
自从喝了几次,礼汀煲的汤以后。
她一直在谢策清耳边,想方设法地说礼汀的好话。
夸赞礼汀,上天入地。
说礼汀乖顺,懂事,一学就通,是她见过最钟灵毓秀的漂亮女孩。
有一天,礼汀在学校里找到谢策清。
给他递来青芒,说为了小猫的事感谢他。
谢策清没打算收下。
礼汀低着头,说她母亲一定会喜欢。
他最终收下了,送去借花献佛,果然很成功。
晚上,谢策清觉得颇为好笑,给礼汀发微信。
温菱华果然对她送去的青芒非常喜欢,让人剥皮切开放在玻璃器皿里,细细品尝。
他打趣问她,为什么这么了解他的母亲。
询问她,下次应该带什么去。
礼汀半天没回复。
谢策清每天等她消息,等得忐忑。
一天看微信十几次,颇为牵肠挂肚。
这段时间,他发现越来越不在意,蒋蝶因为她的炜哥,折腾那些让他头疼的事情了。
甚至蒋蝶在学校艺术周开幕式上独舞,催他去观看。
他都没之前那么积极。
当天,谢策清从母亲那里回来。
半路上,遇到穿着散落着黑发,白色裙,腰腿纤柔,抱着花梨木凤尾琵琶,向自己母亲请教的礼汀。
他兴奋不已,视线锁在女生单薄脊背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盯着她:“要上来给大爷弹奏几曲吗?”
礼汀摇头,抿出极淡地一笑,滴水不漏地说:“感谢大爷赏识之恩,授受不亲,但我一定会帮大爷彻底得到蒋蝶的。”
她不经意,把弹奏裹起来的手指,放在唇间吹动。
缓解用力练琵琶的疼痛。
懵懂天真地问:“你怎么不去看蒋蝶表演独舞,你不是喜欢她吗?”
谢策清看着她泛红的细长手指,莹白如瓷。
很想她握住自己的什么东西。
他被眼前的人,蛊惑得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