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通往W市的轻轨上,外面雨很大,乌云黑压压一片,雨水像雨刷器一般冲刷车体,玻璃外全是淡淡的白雾,雨太大了,她根本看不清窗外。
只有那道高高筑起的城墙,在白雾中耸立,像是一座山,不可攀登。
那道高墙是S市和W市的隔离带,在五年前,地球各地的雨水变成了蓝色的混浊液体,后来有专家说是因为冰川融化了,矿物质上升到大气层导致的。
人们一开始还惊诧于这道奇观。而后面的两个月里,雨水都是蓝色的,看久了也腻了。当人们以为这会延续下去时,第三个月,雨水又是透明的了。
而一场灾难才悄悄开始。
人们当时称那三年为蓝雨时代。
当时,在第三个月,全球各地爆发了一场瘟疫,人们高烧,皮肤开始溃烂,呼吸困难,无解,无解,无解。找不到原因,不确定传染源,无法确定病因,随机人选。
无法判定。无法治愈。
医院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火葬场来不及烧,各国都是如此,人人自危。
感染的人无法医治,且死亡速度太快了,8小时内,死亡。死亡。
死亡如影随形。
一年后,华国人口从原来的20亿降至5亿。陆陆续续这些暴毙的人少了起来。
第二年,全球各地出现了极为诡异的怪物,有的高如大楼,有的小如蚂蚁。且能力多变。
它们都有一个特点,玩弄人类,像是猎豹会玩弄食物,看着它崩溃死亡。
一开始瞒着群众怕引起恐慌,直到海洋里出现了这样大的怪物之后,各国的航线停止了。
瞒不住了。
当时一场巨变,整个S市笼罩在黑雾里,无法联系。也不能进入,一旦走进界线,就会被吸进去。
黑雾里回荡着人类的哀嚎。
无法,政府开始建起了高墙,阻拦进出。宣布整个S市无一生还。
而那些怪物,被我们称为传染源。被它们盯上的人,疯的疯,死的死。
保持清醒,保持思考。快逃。
这是政府发出的公告。
人们开始对抗怪物。
国内将幸存者分布在华国的九个分布区。群聚而居。其余的地方都不太安全。资源重新开始整合。
这五年里,人们失去了朋友,爱人,家人。
留下来的每个人都是如此。
她看着窗外,朦朦胧胧。能听到轻轨行驶的轰鸣声,轻轨里能闻到雨水的腥气,及别的乘客的香水味或汗味,夹杂在一起,总是不太好闻的。
已经六月了,空调开的有点低,她摸了摸裸露在外的手臂,无神盯着窗户,反光照出她自己,苍白无血丝的脸,眼下的黑眼圈青黑,眼神确是冷凝清冷的,像一汪深潭。唇色浅淡。
她看上去有点瘦弱,黑色的长发到胸口,穿着一件蓝色的修身体恤和一条浅蓝色的牛仔长裤。
看上去文文静静的。
轰隆的一生雷鸣,蓝色的闪电刷的一下劈在窗外不远处,趁着这蓝光,她在窗户玻璃上看到了对面座位上的乘客开始膨胀起来。
皮肤膨胀起来,变成了深红色,上面的经络布满了,仿佛要开裂一般。他的头转了两下,刷的一下绽开,变成三瓣带锋利牙齿的嘴巴。
就像是好几年前看过的生化危机,有点令人反胃想吐以及恐惧。
窗外的轰鸣声又开始了,轰隆,一阵巨响的雷,惊醒了她,她闭眼,凝了凝神。
窗外还是白雾。
她看了看周围。哪有什么怪物。周围乘客看手机的看手机,睡觉的睡觉。
还有一个小时的路程。
她想,
"又开始严重了,自己的幻觉。"
她这几年总是做噩梦,晚上总是会被惊醒,她失去了两年的记忆,只记得那片幽蓝的雨水。
回忆里只剩下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