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这人心里想些什么,但见他安静下来,索性趁着机会打量打量桌上的药瓶,屋内两人一时无话,约摸过了一刻钟,窗外来人,之微大咧咧倒挂在窗上来报,之木醒了!
娄无衣不慌不忙看向雁满楼,微微抬起下巴,示意该他上场。
这时窗外的之微倒着脑袋,虎牙噌亮,“我刚才已经把主子的话告诉了之木,主子让他自己决定怎么办。”
房内两人一齐看向他。
他咂了咂嘴,“之木让雁少爷接下来一个月内不许用王府的草药炼药,并且还要把之前炼制的药丸,无偿全部交给主子,且教主子使用。”
雁满楼:“???”
坦白来说,之微真是服气之木的脑子,既给自己出气,还让主子高兴,更重要的是居然能从雁过拔毛的雁少爷手里坑出东西。
看来他们以前在之木手上吃亏,也不是没有道理。
之微从倒挂窗台上落在地面,在身上扒拉扒拉,掏出一个口袋,目光直直看向桌上药罐。
雁满楼再次:“???”
他转过头,“师妹,我想去暗楼。”
或成唯一得利者的娄无衣,总算露出几分真切,口中溢出轻笑,“师兄,做人还是要知足。”
什么都由着你的想法,那还得了。
雁满楼眼睁睁看着娄无衣一瓶一瓶拿起来看,再一瓶一瓶递给窗外之微,又看他一瓶一瓶装进备好的口袋里。
简直欲哭无泪。
大意了。
之木是不小心眼,可也不是个能吃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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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到国子监,娄无衣没有带上兮玉,而是让之木跟着她。
兮玉没有武力,留在府里照顾更好。
之木长着张娃娃脸,再换个寻常的侍卫衣服,看上去很能迷惑人,这也是她带着的原因。
出门前,之木忽然从怀里掏出个东西,“主子,前些天从漠北过来,路上碰到家兵器店。”
单看形状,外表是刻着繁复印纹的银环手镯,接口处却有些巧思,两颗有拇指大莹亮剔透的球体冰晶粘合,晶体里嵌着细如牛毛的花纹。
是件很符合原主,也很符合她审美的首饰,她打量了一番自己,发现确实有点朴素,便接过镯子带上。
之木看她这反应,就知道主子是没明白过来意思,指着冰晶某个微凸的位置,给她解释。
“此物名为绵雪冰,冰晶里的花纹其实是毒针,被射中即会晕倒,持续两个时辰,等到那人再次清醒过来,它便消融进血液,大夫极难诊出。”
娄无衣动作顿了顿,重新看向手腕上的银镯。
“且它还是银制,那店家跟属下讲,比起寻常试毒的银器,这镯子只要靠近有毒的东西,不出半刻就会变色。”
她若是还听不出之木的意思,那就是傻子了。
娄无衣目含赞赏,“你有心了,之木。”
“这东西很合我心意。”
她现在不能暴露身怀武艺,所以这银镯实在很有用。
之木咧嘴笑开,娃娃脸上露出不符暗卫应有的阳/光/气。
“这个冰晶可以替换,”他又指着交口的融环,“等主子你用完了就让兮玉给你找。”
“好,先去国子监吧。”
她今日去的慢些,到上舍时,晏阙朱已经到了,彼此点头打个招呼,没过半刻,又进来一人。
穿着皇子常制的服饰,长相称不上俊逸,脸有些方,看起来比较憨厚。
昨日这人可没来过,又见他对太子行礼称皇兄,娄无衣顿时明白这就是四皇子。
“这位便是恒安王吧。”
她还未抬头,那看起来极为和善的皇子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见到她正脸,他眼里稍稍闪过一丝惊艳。
娄无衣起身,不算正式的行了礼,“昨日未见,今见其气度不凡,想来应是四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