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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绳(二)(2 / 3)

,知道的晓得你是来助我等寻觅太女踪迹,不知道的以为你是哪家寻欢作乐的纨绔。待我寻得太女回京禀报二位圣人与祁太傅,怕是少不得要治你一个不称职之罪。”

祁燮桃花眼一弯,并不在乎魏昀癥,懒洋洋地:

“太女就在这片左右,总归要找到的。急这一时有何用?念霜姑娘,随我去那头找吧。对了,今早听说这里有只黑白的鹞子,怕不是我走丢的那只。小六,你在这片吹骨哨唤一唤。”

“是,公子。”祁小六忙去了。

念霜有些歉疚地对着魏昀癥一笑,想了想还是跟上了祁燮有紊不乱的步子。

这几日他们都在河边一处,念霜几次不安,这位公子便适时地摸出短笛吹一首清灵的曲子安抚。

一来二去,念霜对他是极有好感的。话也多了起来。有时交谈些乐艺上的心得,有时听他不紧不慢地讲游历所见。

念霜是深宫里长大的,自然听得有趣,常常睁大眼,打心底很是佩服这位小小年纪走了九州一遭的祁二公子。虽知不对,但她有时担心太女担心地一夜无眠,便忍不住垂着头和他讲些与太女之间的小事,讲太女如何厉害。他次次都听着,偶尔安慰一声,送她一碗安神茶助眠。二人渐渐越发亲厚。念霜都不曾发觉,自己开始仔细听他话。

譬如这时,二人一并往林子东边走。念霜没忍住也学着他们扯着嗓子叫了几声,无人回应。她沮丧地一默,在祁燮微光浮动的眼神中却又很快鼓起勇气,继续:

“太女——!念霜来寻你了——!”

楚衔枝迷迷糊糊地,几次睡了又醒。

身子好重。

她依稀好像听见了谁在叫她,可真竖着耳朵听,又没有。

闷闷呼口气,楚衔枝强撑着眼去瞅右腕上的红绳,霍地睁大眼——红绳透明了一半!

“裴既明!裴既明!我们走到哪里了?”她慌忙哑着嗓唤他,大眼扑闪,无知无觉急急往他背上贴。

裴既明沉沉喘一声。见红绳如此,前路却又望不到头,知她此刻的焦急,心头发沉。抿唇,竭力用平稳的语调唬她:

“马上就到,你若困了便好好睡一觉。”

楚衔枝顿了下,忽地看着前头黑压压,已经模糊不清的一片淡声:

“你在骗我呢,前头分明没有路。”

他呼吸一窒,揽她腿的手无可避免地紧了又紧。他忽地沉声,笃定似的:

“当真快了。”

楚衔枝瞧着他黑压压的发顶,抬起左手,面无表情地抹了一把眼睛。倔强道:

“你骗我,裴既明。我马上就要死了。”

裴既明喉头一烫,忽然不知说什么是好。背上楚衔枝却重新伏在他身上,声音嘶哑,闷闷地:

“我知道的,我要死了。你是不是很高兴?”

“…”他眉头一蹙,赫然不知说什么好,只道:“没有,我盼望你活着。”

“是…你盼我活着,我若死了,你又哪里有活路呢。你当然盼我活着。”

…胡搅蛮缠。他一叹,尽可能加快了步子。

楚衔枝将脸贴在他背上,头越发痛了,眼皮也越发重。

她怕是…真要撑不住了。

可她不想死。她是太女,她是楚衔枝,她不能死。

楚衔枝突然孩子一般呶呶嘴巴,嘟哝着话,即便思绪已经紊乱,却还要逼自己清醒。

“裴既明,我父君好凶,若我不回去他要生气的。”

“母皇衔清都等着我呢,衔清同我要徽地的梅菜饼,我纳了一马车的梅菜缸子,也不知他吃上了没有…”

“念霜恐怕天天哭鼻子,不知她怎么样了。朝里的老臣好生讨厌,总想逼我禅了储君位子给衔清,凭什么不让女人继续当政?我偏要…我偏要叫他们看看我的能耐!”

“这山河日月,好生叫人留恋啊。我不服!我是要一统九州的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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