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这一夜没怎么睡安稳。
第二天王金园醒来的时候, 郁里已经雷打不动地在看英语书。他有意识地在跟着耳机里锻炼自己的舌头,尽管发不出声。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万一有一天可以发声, 他可不想磕磕绊绊含糊不清地讲话。
王金园翻了个身,听到他的手表里传出相当真实的单词发音,很轻但是很入耳。
心知郁里是在自己潜意识里模仿这个声音, 他趴了一阵,便坐了起来。
还是不想起, 王金园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发现自己微信上有一条消息。
江神:你又跟郁里胡诌了什么。
王金园用自己混沌的大脑想了半天, 没想出哪里不对, 便发了个:啊?
洗漱回来, 只收到江照发来的两个点点。
“我买好早餐了。”发现他起床,郁里二楼阳台绕回来,对他道:“下来吃饭。”
“郁卷卷今天怎么那么勤快。”在生活上, 一向是王金园照顾他比较多,只有特殊时期除外,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道:“算了我不吃了, 我先回家……”
一条穿着毛绒睡裤的脚跨出, 拦在他面前,郁里表情十分严肃。
“我在家这几天会给你好好补课。”
“马上高考了你要好好学习我都答应王叔叔了。”
“快点下楼吃饭, 你的书我已经从家里帮你拿过来了。”
王金园:“……现在可是寒假。”
“这是高三的寒假。”手表在他面前晃:“王金园你如果不努力就不配再跟我做朋友了。”
“我努力也配不上你啊!”
郁里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往楼下走,“你考上警校就配得上我。”
“郁卷卷你越来越不可爱了……”
饭后,王金园惨淡地坐在郁里家的客厅餐桌上, 面前已经摆上了他最无法忍受的理科试卷, 是已经考过的, 上面的分数只有五十七。
郁里表情凝重地给他圈着错题,摇着头又去摆弄手表:“你真是无可救药。”
“我看外面下雪了……”
“很薄一层没法玩。”郁里拍了拍桌子,然后起身去把客厅的门关了,防止他再被外面的景色吸引。
“昨天晚上我都没有拉你做题。”那手表说话一本正经,软糯的嗓音乖乖巧巧,语境却相当残酷,“你应该知足了。”
郁里这次回来除了给大家带新年礼物,主要也是因为王新利给他打了电话,问他寒假能不能回来帮王金园补习一下功课,老父亲觉得以王金园这次期末考的成绩,想考上警校是痴人说梦。
“不光是这个寒假,等我回去之后,每天都会给你开视频讲题,叔叔阿姨会帮我监督你,不接就等着挨打吧。”
王金园的脸上瞬间戴上了痛苦面具:“你不再是妈妈的好大儿了……”
手表无情地说:“爸爸从来没认为你是好大儿。”
王金园:“……”
这个手表真的太可怕了,他真的幻视这就是郁里的声音,表情冷酷语气乖软。
两者结合起来毫不违和。
……不光不可恶反而更可爱了。
王金园泪流满面地拿起了笔,听话地开始摘抄错题。
郁里开始盘他之前的试卷,大概总结了一下他的错题规律,据此罗列学习大纲。王金园的文科还是可以的,理科却完全是一塌糊涂,好在这方面郁里被两家爸爸带过,如今教起他来可谓是得心应手。
王金园也不是笨蛋,就是相当爱玩,他妈拿笤帚抽他他才哭哭啼啼地学两题,不抽就又回了老样子,可惜现在王家添了个小妹妹,他妈没那么多力气天天抽他了。王新利倒是不打他,但对着他也是十分头痛。
奇怪的是王金园对郁里的话很少违背,每次成绩下降的时候,只要郁里一带,他就很快能赶上来,比他妈拿笤帚抽管